氣鼓鼓地抬起頭,把包裹直接拍在他懷裡,“我說,送你的!給我接著!”

“哈哈哈~”

鳴人往前一撲,兩小隻滾進了雪地,又是一番你來我往的雪球大作戰。

最後,包裹是兩人一起開啟的,裡面有一條和佐助一模一樣的紅圍巾。鳴人故意把圍巾亂七八糟地圍上去,頓時被佐助一陣嫌棄,但是小糰子認認真真地給他繫好了圍巾,還特別細心地把每個漏風口裹得嚴嚴實實。

原來在這個時候,佐助就是這樣溫柔的人了。

與佐助重逢以後的每一次相遇,鳴人的目光就沒再移開過。他近乎貪婪地緊盯著他從沒見過的佐助,就好像這樣能填滿他心中的空洞一樣。有時候,他真的很討厭現在的自已,哪怕不改初心,他達成目的的手段也十分駭人。他就像被迫裂成了兩個人,外表冷酷無情,內裡卻在嘶吼哭泣。

他知道,自已很快就要失去這樣會驕傲,會生氣,會撒嬌,會直白表現自已的佐助了。

雪天不好回去的太晚,兩個小孩依依不捨地分別。鳴人晃晃悠悠地往家裡走,臉上在笑著,可心情卻並不美好。他覺得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把初代提前放出來。

“妖怪!妖怪!”“好醜的眼睛!”“她哭了,哈哈哈!”

孩童尖銳的嗓音鑽進耳朵,鳴人側目一瞧,是三個小屁孩正圍著個小姑娘,併發出了刺耳的笑聲。鳴人皺了皺眉頭,他立刻明白被圍住的是誰了。

雛田……為他生兒育女,捨棄了事業,心甘情願被困在家庭中的妻子,是他愧對之人。

只有直面生死才能看清自我。鳴人生生死死了太多次,直到最後一刻他才發現,他或許沒自已以為的那麼愛她。他照亮了太多人,太陽會平等地撒下光輝,但每個人其實都只能得到照亮自已的一縷。

但月亮可以攔下太陽的光輝。

“喂,你們叫誰妖怪呢?”鳴人仰起頭,極力模仿著紈絝子弟,“那不是我的專屬頭銜嗎?”

“啊!是那個怪物!”

“老大,我們快走吧…”

“走個屁!打的就是怪物!”

三個小孩非要不信邪地碰一碰,揮著拳頭上來,被鳴人輕輕一絆便滾在了一起。

“…站起來,你可以打敗他們。”鳴人沒有走近也沒有走遠。他已決定將一生獻給這個世界,無法回應一份註定辜負的情感。

那就不要讓它誕生了。

小小的雛田流著淚抬起頭,光線模糊了鳴人的身影。

“拳頭比眼淚更有用。”

鳴人無視了掙扎爬起來的三個小屁孩,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麼,後悔沒英雄救美了?”九喇嘛注意到鳴人回家後的狀態不對,立刻出言調侃。平日裡那小傢伙一回來就要寫寫畫畫一些看不懂的東西,製作一個又一個卷軸,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睡眠,他幾乎不會停下來。現在,他卻坐在窗邊發呆到了半夜。

背靠封印大門的鳴人只給了九喇嘛一個背影,理都沒理他。

“以你們人類的審美,那小姑娘長大以後應該還不錯。對哦,你未來應該有後代了吧?那小女孩該不會是你相好吧?”

“九喇嘛。”

九喇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咧嘴道:“怎麼生氣了?被老夫說中了?”

鳴人長嘆一聲,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搞不懂自已了。”

“啊?”

“我還是鳴人嗎?”成年人屈膝蜷縮起來,“我還是我嗎?”

九喇嘛的嘴角沉了下來,他意識到其實鳴人不像表現的那樣深謀遠慮,雲淡風輕。他只是一個人,人總會有迷茫和痛苦。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九喇嘛傲然回覆,“身為老夫的人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