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是您的甜蝦壽司~”哪怕被十幾張嗷嗷待哺的嘴圍著,老闆也從容不迫地哼著歌。

“謝謝。”鼬接過盤子的動作相當侷促,整個人都在神遊。

趕時間的朱南小隊是第一個到的,他們坐在了最裡面的位置,由於鬼鮫的身形太擋視線了,所以靠著牆的是鬼鮫,坐在外面的是鼬。

本來這只是一次平平無奇地炫飯和順便近距離觀察目標人物,誰想到第二波到店的客人並不是土之國的那幾位,而是兩男一女。鼬在瞥見那個女人後直接愣住了,那神似母親的樣貌讓他差點丟失身為忍者的冷靜。他在對方望過來時迅速垂下頭,不敢直視那雙眼睛,而更巧的是,那個女人坐在了僅隔他一個座位的地方,他們中間的位置是空的。

鼬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也沒能抬起頭,然而時間才不會等他,第三波客人來了,那波人一共六位,空著的座位確實恰好夠,但是沒人希望和自已的同伴分開。於是第二波客人謙讓地挪了位置,那個女人直接坐在了他邊上。

“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溫柔的聲音比記憶中的要年輕幾分,鼬終於敢抬頭了,迎面就是神似母親的女人略帶擔憂的神情。

“沒有,我很好。”鼬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抱歉,唐突了,我家裡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所以習慣了。”女人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包,“要是海鮮吃得不舒服的話,可以試試吃點薑糖哦。我正好帶的多,給你們一點吧。”

“......謝謝。”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鼬接過了巴掌大的小包,桌下的手幾乎要攥出血來。

母親,是你回來看我了嗎?

“這種東西......真的好吃嗎?”坐在邊緣的瀧忍不住發出了聲音,他是六個人裡唯一和其他客人坐在一起的,按照上菜順序,他當然看到了隔壁吃下生三文魚壽司的全過程。

“絕讚的說!”隔壁看樣子是個外向的自來熟,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又捂著鼻子灌了一大口水,“就是芥末不能蘸太多了,沖鼻子......”

隔了一個位子的悠河也探出了頭,興奮地問道:“你經常吃嗎?能不能給我們推薦一下?”

“悠河,禮節。”作為老師的豐成拉住了跳脫的學生,“抱歉啊先生,這個孩子比較活潑。”

“沒關係。海鮮的話,推薦海參和海膽哦,不過現在不是吃海膽的最佳季節。”

“喲,您還真是個會吃的客人,得給您加點餐啊。”

“哈哈哈,哪裡哪裡,有段時間吃得多而已。”

乾飯時間總是讓人愉悅,就在吃的過程中,豐成發現最開始和他們搭話的那位好像不是個普通人。且不說氣質的問題,單說他的見聞,就廣闊到讓人震驚。他竟然能說出天南海北的美食,以及品嚐的心得。一般人一輩子也去不了那麼多地方,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於是豐成試探性地和學生們聊了聊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想要看看那人對此地官府的態度。對方一邊乾飯一邊聽著,末了竟突然問了一句:

“你們對辦事過程滿意嗎?”

“很滿意,這已經是我見過效率最高的官府了,如果他說的三天不是謊言的話。”豐成是這麼作答的。

“那就好。”

白髮青年飄飄然地走了,當然並不是他表現的飄飄然,而是他的兩個同伴分別架住了他的兩隻胳膊,就這麼帶著他離開了。

〖小鼬怎麼在這?我都沒怎麼易容!被認出來了怎麼辦?〗

〖你又打了什麼算盤?主動接活可不行!〗

〖我說這是意外你們信嗎?〗

兩個長輩整齊劃一地給了他一個“不信”的眼神,畢竟他的前科太多了!

〖止水也在隊伍裡,我還以為你的分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