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佐助完全理解現在的“暉”不是一日之功,而且幾位老前輩一致認為這個活不該由他們來幹,就該交給某個一言不合把自己玩死的傢伙!只是,當他們把目光聚焦到牆角的少年身上時,為數不多的良心靜悄悄地冒了出來。瞧瞧孩子都哭成什麼樣了?那身帶血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呢,這麼硬逼他行動恐怕不太好。

三個成年人就算心裡有氣也不會往受害者身上撒,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轉頭打算先把鳴人凍起來再說。結果急救床的輪子才剛響了一下,躲在美琴懷裡哭的少年就動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佐助抓住了床頭的一角,努力強迫自己不要低下視線。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些人是鳴人的同伴,應該是能夠信任的,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行動起來。

現在無論怎麼說都有可能打擊到孩子脆弱的內心,最會說人話的柱間主動開口了。

“你要消化這些事恐怕還需要時間,不要著急,我們會為你和鳴人安排好一切的。先讓鳴人睡一會兒好嗎?”

拉扯的力道還是沒有鬆懈,佐助整個人都在顫抖,對方越是這樣照顧他的情緒,他就越是難以承受。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佐助才緩緩低下了頭,直直對上了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鳴人閉上眼睛安靜地睡著,如果忽略掉他空蕩蕩的胸口,他看上去似乎十分安詳。

“你們...都是穢土轉生。”

佐助說得十分肯定。他在大蛇丸那見過穢土轉生的死者,他們的身軀佈滿裂紋,睜開的眼睛也是漆黑的,一看就不是真活人。面前四個人看上去與活人無異,但母親的手是冰冷的,還有兩個人的臉他無比熟悉,這兩位可是名聲在外的“死人”。剩下的那個長得和他有點像的,一看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宇智波已經滅族了,除了那麼零星幾個,哪來的活人?

“沒錯。”泉奈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美琴小心地走到佐助身邊,一隻手輕輕落在佐助抓著急救床的胳臂上,“佐助,他們是木葉的前輩們,初代火影大人,二代火影大人,和宇智波一族的祖輩泉奈大人。我們都是被鳴人聚集在這裡的同行者,我們只是想讓鳴人換個更安全的地方,並沒有惡意。”

這是美琴第一次完全站在三個前輩那邊的發言,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勉強,目光也不敢往鳴人那偏移一點。

母子倆滿臉的淚水未乾,就這樣面面相覷,最終還是佐助先退了,他鬆開手喃喃道:“媽媽,我只是想快點見到他。”

這對“暉”而言是好事,但對一個孩子卻過於殘忍。幾個成年人的視線交匯,最終拿定了主意。扉間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提著一個白花花的人形物體回來了,他反手交出了另一份卷軸,裡面寫滿了佐助暫時看不懂的符文。

“你昏迷了大約兩個小時,我去接走你們的時候感知到附近還有很多人在。”

“......那是木葉、‘曉’和我的小隊。”

“鳴人一定在木葉的隊伍裡留了影分身,現在那個影分身肯定已經消失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扉間的話語總是那麼一針見血,“鳴人必須儘快回到木葉,而且還要證明自己沒事,否則這場...意外遲早會被發現。既然他選擇相信你,那麼我們也將相信你。”

“把鳴人的血滴在卷軸中心,然後按照我說的順序結印。”

佐助半蹲在床邊,可是伸出的手好半天都沒有落下,因為三個小時已經足夠讓這具身體的血流乾了,他所能看到的全是已經泛黑的血塊。

美琴看不下去孩子空洞的眼神,自己走過去拔了一點金燦燦的頭髮,道:“頭髮也可以的佐助。”

佐助點了點頭,將那一點金色放在灰撲撲的紙上,然後抬起雙手做好了準備。

“寅——巳——戌——辰——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