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的大本營已經基本確認了,但要將它完全徹底地拔除...恐怕無異於把現在的官僚體系整個重新洗牌,你們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無論有困難,我都會竭盡全力的!”

“有些事不是‘竭盡全力’就能做到的。這麼大的敵我差距,加上我們三個也很難彌補,更何況受害者和敵人是混在一起的,處理起來很麻煩。”

“那些被拐賣的人肯定沒有很好的衛生環境,就算被救出來了,醫療檢查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些也得考慮到。”

“難道不能先幹掉他們的頭目嗎?只要你們能偽造成意外,就不會引起他們的警惕了,到時候國主大人就能想辦法往這些重要位置安插自己的人......”

“太天真了!就算把那些人幹掉,會接任的也更有可能是他們的人。”

“......倒也不必非要做成意外。”

鳴人的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國主不愧是國主,他一下子就和鳴人想到一塊去了。

“故意暗殺,讓他們內訌嗎?這真的能起效?”

“......為了暴利彙集在一起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不要覺得他們是鐵板一塊,只要利益的分割出現了新的轉機,他們就一定會打起來。”鳴人雖然提出了新的辦法,卻還是一臉愁容,“我比較擔心的是,他們對打時候,會不會連你一起誤傷了。你能當上國主,一定是和其中的某些人做了交易吧。”

夜冥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事,換做前幾天,他肯定會立刻反駁回去,可現在的第一反應卻是緊緊盯住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國主。

國主的表情似乎沒有問題,可身形卻有點僵硬,他沉默了比任何時候都要長的時間,最後點頭承認了。

“我的兄弟還有三個,年少時我們的關係很好,但長大了,他們多少都受到了各家母族的影響,最後還是有些離心了。為了坐上這個位置,我做了諸多讓步......只有先拿到了權利,我才有籌碼對抗他們。”

鳴人雖然心裡不贊成,但那也是對方的思想受從小到大接觸的東西限制,沒辦法更加超前了。一般人是沒法跳出自己的舒適圈,去嘗試新的道路,除非他們經歷了最絕望的失敗。

敢嘗試的都是勇敢的人,不管他們後來會變成什麼樣子,至少他們的勇敢是必須嘉獎的。

“你應該沒碰過這個產業吧?”

“那是肯定的。”

“你的兄弟呢?”

“...應該也沒有吧。”

“他們的母族呢?”

“......”國主又被問的汗流浹背了,他咬著牙,終於有了點脾氣,道:“你不如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是我想要做什麼,而是你將要做什麼。”鳴人步步緊逼,絲毫不留一點情面,“如果你的兄弟懇請你放過與他們血脈相連的罪人,你會怎麼做?”

在一片極致的安靜中,國主緩慢地說道:“罪人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夜冥淺淺鬆了一口氣,露出了自豪地笑容,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國主大人是值得他效忠一生的人。於是他站出來,打了這個圓場,道:“這還在討論抓捕罪犯的環節呢,抓不到人,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不如我們繼續討論更實際的東西?”

“處理罪犯的方式當然也是實際問題。這些人罪行累累,不殺根本不足以平民怨,但霜之國的法律裡不是寫著嗎,‘貴族犯罪不可施行死刑’。”鳴人的問題永遠都是那麼直接,那麼直切要害,讓人躲閃不及。他這樣說,基本上就是在問國主會不會直接處死罪魁了。這些人絕不可能出現在正面衝突中,只有秋後算賬的可能。

鳴人的這番話才開了個頭的時候,自來也就在桌子下扯這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