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族與族人是一種等價的交易關係,這也是一個世家能傳承千百年的根本。

兄弟倆在臨江辭別後,諸葛瑾的順長江繼續而下,很快就到了連通荊、益、上庸三地的戰略要地秭歸。

和來時不同,當初秭歸由鄧賢領兵駐守,在駐守期間天天在營外操練戰陣,連前往成都的諸葛瑾都停下腳步,在此盤桓一日以便觀察情況。

畢竟在東吳的計劃中,當奪取江陵、公安後,大軍會溯長江而上奪取夷陵、秭歸,並在秭歸依託地勢建立防線,阻擋順江而下的季漢水軍,這樣才不至於像第一次荊州之戰那樣,因劉備的及時回援而功虧一簣。

所以,秭歸的防守力量,東吳是必須摸清楚的。

但現在秭歸卻一片安靜,除了城牆上巡視的軍士,水寨集中偶爾出沒的艨艟外,當初的萬餘大軍不見了蹤影。

諸葛瑾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一個月前鄧賢接到關羽的命令後,留下一千兵馬守秭歸,領著其餘兵馬返回上庸,至於具體原因他們也不清楚。

不過擁有東吳情報支援的諸葛瑾,很快分析出鄧賢為何領兵離開的原因:

首先是李典從壽春出兵,溯淮水抵達蔡陽後,對宛城的叛軍視若罔聞,直接前往均縣同守軍合兵一處,打算趁機擊潰龐統所部;

其次是徐晃從長安出兵,沿武關道抵達武關下,讓駐守在武關的漢將吳懿進退兩難;

最後是曹操從幽州調回的牽昭所部,雖然此路曹軍還在半路,離許都也有千里之遙,但當他一抵達許都同於禁合兵後,就是曹操從西線、南線同時發起反撲之時。

西線戰事先不管,一旦南線的曹軍擊潰龐統,解放在均縣的幾萬曹軍,恐怕在武關的吳懿、宛城的起義軍都會有覆滅之危,所以關羽此刻調走鄧賢支援龐統,實屬無奈之舉。

想通關節後,諸葛瑾婉拒秭歸令王甫的盛情相邀,繼續乘船順江而下,不久之後抵達了荊州重鎮江陵、公安二城。

在抵達南郡後,諸葛瑾先讓黑衣小廝將情報帶回建鄴,告訴他在成都、江州、秭歸等地的見聞,然後以訪友為藉口在江陵、公安一帶盤桓十日。

在停留期間,諸葛瑾先是拜訪了公安令傅士仁,然後又去江陵拜訪了意志消沉、借酒消愁、惶惶不可終日的江陵令糜芳,並在糜府盤桓了數日才離去。

當諸葛瑾離去後,剛才還在抱怨糜家遭受不公的糜芳,突然渾身氣質大變,同時讓人將自家兒子麋暘喚了進來。

“兒,見過父親。”

糜暘走進屋恭敬的向糜芳行了一禮,然後看著和往日大相徑庭的父親,心中有無盡的疑惑。

“暘兒,你長大了,是一個頂天立地大丈夫了,不再是會被一鳥雀嚇哭的小孩子了。”

看著一臉剛毅的的兒子,糜芳感到非常的自豪,雖然他能力是有些不足,但他兒子可不弱於人。

“父親,這……”

糜暘一臉難堪,父親叫我來就為了打趣我不成。

“行了,為父有一重任交於伱,不知暘兒你願擔之?”

糜芳臉色一正直接切入主題。

“兒願意!”

糜暘一臉堅定的說到。

和他同齡的關興、張苞,還有表哥糜威等,早就在車騎將軍、徵北將軍身側四處征戰,而他卻一直被父親留在府中讀書,他早就恨不得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因此糜芳話音一落,糜暘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他糜暘終於不再受人恥笑了。

“好,我兒勇矣!”

糜暘的反應讓他非常滿意,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鄭重的遞到糜暘手中說道:

“暘兒,此事幹系重大,關乎我大漢之興亡,你行事一定多加要小心切莫走漏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