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們是羊氏族人。”

蔡琰盯著王芝不說話,一副你們的把戲早就被我看穿的表情,讓王芝尷尬不已,感情他們像小丑一樣白演了幾天戲。

“還請蔡夫人示下,是如何得知我等身份的。”

不能啊,此計劃天衣無縫,憑蔡琰應該看不出來的。

蔡琰並未正面回答王芝,而是望向正在發呆的六子,以及磕磕絆絆正在學習騎術的甲士們,如果是羊家人會派乞兒來監視自己麼,如果是從泰山而來的騎士,會磕磕絆絆的學習馬術麼。

“蔡夫人慧眼如炬,在下自愧弗如。

我等的確不是泰山羊氏,也不是奉羊家氏家主之命,羊夫人的身體目前還不錯,染上風寒乃我等杜撰,還望蔡夫人無需擔憂。

我等也不是匪徒,而是奉益州別駕魏文長之命,特地來長安接蔡夫人南下荊州調養身體,若在下有冒昧之處,還請蔡夫人勿怪。”

被看出來不丟人,大大方方的承認即可,他們的目的又不是見不得人。

“魏延?!,他找我做什麼。”

蔡琰挺不解的,或許她以前名傳天下,但現在不過一快死的老婦人罷了,何德何能讓聞名天下的益州別駕、偏將軍魏延,不遠萬里來尋她。

“將軍之意在下亦不知,不過將軍曾囑託在下,若成功將蔡夫人接走,可將此信交於您一觀。”

說完,王芝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蔡琰接過信,看著信封上寫著蔡大家親啟,不知怎的她回憶起曾陪在父親身旁的日子,時間,真讓人畏懼啊。

閱讀信件的蔡琰,臉色十分的精彩,時而高興,時而愁苦,時而懷念,時而憤怒,時而嚮往,到最後歸於平靜,獨自坐在原地默默垂淚不已。

不知怎麼的,看著垂淚哭泣的蔡琰,他反而覺得是一件好事,因為在蔡琰的眼裡,終於有了其他的色彩,不在是一片死寂,這說明蔡琰有了活下去的信念,當一個人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時,什麼挫折都擊敗不了她。

“夫人!”

這裡的異狀,引起了雲家姐妹的注意,待看見蔡琰在哭泣趕緊跑過來將其護在身後,齜牙咧嘴的看著王芝。

幾天的相處,蔡夫人待她們如親子一般,誰要對蔡琰不客氣,就先從她們的屍體上跨過去。

“薇兒,芝兒不得無禮,羊護衛只是將家信交於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看著張牙舞爪的雲家姐妹,蔡琰破涕為笑,非常享受這種有人保護的感覺,和之前的日子完全不一樣。

心中沒有希望,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心中一旦有了希望,就會發現世界從不缺乏陽光。

“還望蔡夫人好好歇息,在下就不打擾了,此去路途遙遠請夫人多多保重身體。”

蔡琰有走出陰霾的趨勢,王芝非常高興,嚴格的說起來蔡琰的悲慘遭遇,身為大漢軍人的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他們將匈奴擋住了,蔡琰的人生或許是另外一番場景。

……

離開馬車不久,王芝便看到一群人圍著六子打趣,臊的六子滿臉通紅,見此情景,他也饒有興致的湊了上去。

少年的心思哪裡藏得住,早將一切的愛慕之情寫在臉上,他們這些過來人一就能看透,都攛掇六子向雲氏姐妹表明心跡,但他始終不願。

他孑然一身,甚至連姓氏都沒有,有何顏面去一親芳澤。

見六子執拗,沒找到樂子的眾軍士便散去,或去路旁警戒,或去官道上練習馬術,或去合抱之木下小憩片刻,舒緩昨夜警戒帶來的疲憊,在這個小隊伍裡每個人都有事做。

待眾人散去後,王芝便看見兀自發呆的六子,神采飛揚的雙眼變得暗淡無光,手裡無序的擺弄著狗尾巴草,盯著搖曳的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