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著孤芳自賞的小姐,心裡默默的說道:

“小姐,變得不一樣了呢!”

在小竹眼裡,張琪瑛從道別張魯,坐上馬車離開漢中後,往日端莊大氣,性子清冷的小姐便一去不復返。

時而臉紅,時而嘆息,時而發呆,甚至有些時候,也會向自己傾訴心中的煩悶,也會和自己打打鬧鬧,也會打趣捉弄自己,和漢中的的小姐完全不一樣。

如果讓她選,她一定要選現在的小姐,而不是那清冷,冷得讓人害怕的小姐。

看到小姐的鉅變,小竹突然有點憧憬,不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又會是誰,是和家主一樣的大英雄,大丈夫麼,想著想著,小竹那張臉愈發的紅潤。

而雙手杵在窗旁,透過薄薄的紅紗,看著緩緩向後掠過的萬丈高山,蜿蜒的河流,張琪瑛的心感到從未有過的暢快。

漢中,那生她養她的地方,有對她萬般疼愛的母親,有嚴厲無比的父親,有尊敬的叔父,有視她若上天化身的教徒,也有她信仰的道德天尊。

可她一點都不喜歡那裡,那裡彷彿是一座牢籠,就因為一場可笑的異象,禁錮了她的一生。

為了父親基業的安穩,她不得不成為另一個人,沒有喜好,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快樂,不能有任何情緒,只能成為無慾無求的五斗米教大祭酒。

如今,終於逃脫那座牢籠,做回自己,這怎能不讓她開心,呼吸著香甜的空氣,張琪瑛恨不得放下偽裝,放下矜持,登臨高峰,放聲嘶吼一番,將多年來的委屈宣洩得一乾二淨。

可是,看著馬車周圍一列列的紅衣甲士,張琪瑛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想法,經過多日的瞭解,她知道接親的這些人,都是未來夫君的部屬,作為他們未來的主母,她必須保持淑女,保持端莊,不能給未來的夫君丟臉。

張琪瑛興奮勁過了後,也開始逐漸擔憂,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如何。

馬車裡,兩位少女歪著腦袋,各自遐想美好的未來,時而嬌羞,時而惱怒。

馬車外,車輪在古老的金牛道上咕嚕咕嚕的轉動著,帶著一大一小兩位少女,奔向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