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實驗體的收購要求上並沒有要求你處死他們,活的死的他們都要,你為什麼要直接殺了他們?!”

劉蒙冷笑一聲,但還是壓抑住了情緒,繼續低聲道:“你不會不知道他們是賣給誰的吧?”

江重黎皺眉,景少微只告訴他是賣給那些把玩弄屍體當藝術的機構或者個人,但沒有具體說是誰,而且就算單子上寫明瞭購買方,景少微也不會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劉蒙見江重黎不答,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這麼做也只是給自己的心理安慰,畢竟死於氯化鉀的話他們基本不會有什麼痛苦。”

“這次的購買方叫亞當,是國外的地下藝術家,是研究所的常客。”

“我第一次接觸他的時候,也像你一樣,覺得實驗體反正都會死,那為什麼不讓他們死在別人手裡,給自己少造一點孽,也能讓那些實驗體多活幾天。”

“但那次送走實驗體之後,我收到了亞當的返圖。不,說返圖並不準確,是圖片和影片,他不僅給他創造那所謂藝術的過程拍了照,拍了影片,還剪了他認為最精彩的一段發給研究所,說是為了感謝研究所提供的美妙素材。”

說到這裡,他似乎不想再往下說,而是看向江重黎,問:“如果你是躺在營養艙裡的實驗體,你是想毫無知覺地死去,還是想活生生的被人打斷身體每一處關節,釘上鋼針,繫上絲線,做成人偶?”

劉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太大波動,他只是在闡述他殺人的理由,卻不知道他口中的假設,在江重黎的耳中卻是他即將面臨的未來。

“自那以後,這些藝術家們收購的實驗體我都會給他們一針氯化鉀,不管他們是準備做什麼,搬弄屍體、研究骨肉都無所謂,至少那些實驗體不會承受精神折磨。”

“你能理解我嗎?”劉蒙問話的時候定定地看著江重黎,江重黎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眼神:“我理解你,但這件事從源頭就是錯的。”

劉蒙沉默兩秒,轉了身:“你說得對。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吃午飯嗎?吃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還有別的工作。”他走向更衣室門口,轉身發出邀請。

“吃。”剛換過來的景少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