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推開門後,就看到昨天還和屍體一樣的江重黎在床邊坐著,面上沒有血色,要不是精氣神回來了,他會以為那是具坐著的屍體。
“愣著幹嘛……”江重黎剛開口,就感覺到聲帶在撕扯,聲音又幹又啞,立馬閉上了嘴。
“!!!”何洛巖第一反應竟是衝出房間,去找醫生過來,一點沒想起來給江重黎喝口水的事。
江重黎無奈,目光逡巡了一圈,也沒找見喝水的杯子,只能等人進來。
……
景少微是被疼醒的,全身上下都疼,麻麻癢癢的疼,疼得她沒醒的時候就想哭。
但她潛意識裡居然覺得這是好事,有疼的感覺就代表江重黎的身體又恢復了一點,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醒來後,她才發現情況不是她想的那樣。
至少,何洛巖給江重黎安排的病房,應該不會是多人間吧?
而且,那邊推門進來的,滿臉憔悴的女人……
“媽!”景少微當場就泣不成聲。
她感覺已經有好久好久沒見過媽媽了,剛才一打眼她竟然沒能認出來,是因為她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也是因為媽媽的變化太大了。
衛芸見女兒哭了,以為是傷口太疼了,連忙上前幫忙拭淚:“乖小小,不哭不哭,眼淚蟄到傷口更難受,忍一忍,乖。”
景少微聽到這句“小小”更是想哭,長大後家人怕她臉皮薄,都開始叫她大名了,只有爸媽在哄她的時候才會叫她“小小”。
衛芸終於在午飯放涼之前哄好了女兒,吃到媽媽做的飯的景少微又想哭了,但看到媽媽也開始發紅的眼眶,她還是忍住了,安安靜靜吃完了飯。
下午換藥的時候景少微才算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每換一個位置的藥,就像撕掉一層皮一樣,流了一層又一層的血,她幾乎都要昏死過去。
她嘗試過聯絡江重黎,但無一例外地都失敗了,他們也沒有交換過聯絡方式,只能被動地等待著。
如果江重黎想找她的話,肯定是能找到的,畢竟何洛巖曾經調查過她住院的情況。
但如果江重黎不想找她的話,她也理解,畢竟回到現實裡,他們倆的差距猶如天塹,他們那個階層,本也不是她能接觸到的。
積極配合治療,好好做手術,讓自己儘快恢復健康,才是她現在的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