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計渠那邊的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就發現這叫黎明的小子是真的有困難,為了外婆一直在酒吧工作,之後遇到了烏合後才終於被救贖。

“救贖”,這兩字兒就是寫報告的人打上去的,多少帶點私人情緒。

計渠看完報告後沉思片刻,就叫人先去用錢把他打發走試試,就算烏合給他頂了醫藥費,那他還有平時開支什麼的,他把大部分錢都撒進了醫院,現在應該也不是很富裕。

如果能用錢打發走,那就皆大歡喜,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那就算了。從烏合的舉動上來看似乎對他有些好感,如果他直接棒打鴛鴦的話,那事情會與他想象的結果截然不同,所以目前順其自然更好一些。

至於鍾鄴和仇敬,這兩人的父親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那天被他罵了一頓後肯定會做出些行動來,雖說計渠多年沒有與烏合接觸,但她年輕時讀高中時寄宿,怕對方被欺負的計渠暗戳戳找人調查過幾次她的宿舍關係與班級內的交往關係,然而得出的結論就是:她沒有主動與別人交好的打算,往往是別人主動來找她。

但就算如此,烏合的路人緣奇異的很好,甚至在聽到有人打聽烏合後扭頭就告訴了正主,於是探子只好逃之夭夭。

總結下來就是:她其實並不喜歡帶有逼迫性的主動,就算是印象還行的人,但一旦做出一些違揹她意願的舉動時,她對對方的好感會變低,甚至某時帶有厭屋及烏的傾向。

所以,鍾逸和仇川只要為了他的話而做出某些行動來,那正中他下懷。

至於會暴露軟肋什麼的……

什麼暴露不暴露的,很早之前她在他這就是別人不能觸及之物,只不過沒多少人向他打聽她而已。

他沒自己去,而是派了個人去幹這事,於是就是黎明遇到的這種情況。

“……不好意思。”黎明手裡還提著盒飯,想繞過他們進醫院,但對方走了一步繼續擋住了他:“你確定嗎?黎先生,這張支票有五百萬,足夠你等你外婆治療好之後一起去一個不錯的地方重新生活——只要不出現在烏小姐面前。”

黎明瞥了眼支票,問他:“誰讓你來的?”

對方保持沉默。

“不用,謝謝。”他沒有說什麼誇張性的宣誓一般的語言,而是很平淡的拒絕,甚至說了謝謝。

他態度堅決,直直擦著保鏢肩膀走進去,脊背挺拔。

保鏢往後看了一眼,然後給計渠報告結果。

這個結果也不算出人意料,計渠很平和的接受了。

他正想讓他們去看看鐘家和仇家那邊的動靜,忽然另一個安排在烏合那邊的保鏢撥來電話,聲音嚴肅:“最近有個鬼鬼祟祟的人老是蹲在宜霞一居大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計渠:“……”是你們太閒了嗎?

但接下來保鏢又道:“不過boss,看起來好像那個楊家那邊的小兒子。”

“不要用那個稱呼——楊家?”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計渠現在一聽這種有名望的人,還是蹲守在宜霞一居外的有名望的人,他就很容易覺得是不是又來找烏合的。

“看著他,儘量避免他和烏合的接觸。”

“好的,boss。”

“……換個稱呼。”

保鏢掛掉電話後,他與同伴對視一眼,然後蹲守在烏合住的那一棟樓下,趁著她出來的時候刻意放大了聲音:

“外面那小夥兒找的還挺好看。”

“對啊,聽說在找什麼人。”

“看起來像是楊家的小兒子……”

原本路過的烏合聽到“楊家”兩個字,瞬間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那一群碎碎念念八卦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