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化系的守門員是一位維族小夥,身材體魄壯碩程度不亞於對方的義大利守門員佐夫哥。當時的比分是一比零自動化系暫時領先,沈晨暉急於想要扳平比分,從邊路帶球直接殺進禁區,球倒是一直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看起來守門員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只能坐以待斃。
但這種無計可施的狀態不會是性格火爆的少數民族球員能忍受的,他果斷的出擊了,動作快得如同橄欖球運動員最後的達陣一般,頭上脖子上的青筋暴露血脈徹底僨張。
沈晨暉還在自顧自的突著,想要晃過門將撲救的角度,找到一種穩妥的射門方式,最好像羅本一樣內切,然後球出去一道弧線,最好擦著立柱彈入網內。
可是想得實在是太過於美好了,維族小夥看出沈晨暉的意圖,早就撲了上來,一個大胯,把沈晨暉像一隻面口袋一樣頂到了一邊。尹仲遠遠的看見好像他的腳踝扭了一下,然後在他倒地的瞬間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裁判果斷的吹停了比賽,上前看了看倒地的沈晨暉。這可憐的傢伙似乎已經暈厥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裁判衝場下急迫招手,示意情況嚴重。隊醫百米衝刺上前急救,擔架很快進場了,然後五分鐘後眾人看到校醫院的救護車閃著燈也到達了現場。
所有的人都感到心有餘悸,當然也沒有責怪門將的意思,這是純純的身體對抗而已,雖然肇事者動作有些誇張,有些意圖過於明顯的針對性,但歸根結底還是個體身體素質的差異了。
雞蛋和雞蛋碰到一起,總有一個碎的,哪怕堅硬如核桃也是如此,以此類推,人和人也是同理。傷害的發生,有的時候歸根到底還是自已不夠強而已,這樣球場上再質樸和平常不過的真理,反觀到一言難盡的人生中,無疑也是普遍適用的。
所以尹仲對沈晨暉的算是為數不多的幾面之緣和些微印象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所以也幾乎就淡忘於時光之中了。
但沈晨暉是對尹仲印象深刻的,既是學校的體育部長,又是球場上威風八面攻城拔寨的精神領袖,更為要命的還是女生們,最過分的還是那些漂亮女生們心中永恆的男神和宿舍香豔夜談的緋聞中心。
那時的工業大學男生豔羨的就是尹仲的一切了,當然關於這點尹仲自已茫然無知,他學習,訓練,生活安靜從容,適可而止的社交,永遠擁有自已不被打擾的精神世界。
在蘇州那個充滿江南風情的機場候機廳,當時的尹仲因為坐的太久了,正在那裡活動身體,深蹲了幾下,做了幾下高抬腿,最近覺得自已腹肌沒有往昔那麼明顯了,就勢在座椅上練起了手肘交錯的平板支撐。
這種姿勢不斷變幻的平板支撐比純純的靜態要高效而且並不枯燥。靜態的平板支撐心中似乎總是一種忍受的狀態,略顯被動,如同經受時間的懲罰與煎熬一般。
而改良之後的動態平板支撐那就不一樣了,隨著手肘與胳膊有韻律的調整和不同的發力方式,把枯燥變成靈動了,接近了一種有氧的回味悠長,變得很容易堅持,而且從被動忍受到主動進擊,人的心理狀態也愉悅得的多。
不得不說,人生的一切都是有解決方法的。凡是自已覺得難以忍受的東西,可以找到別的途徑去達到甚至超越最終想要的結果,所以說人還是有希望的,只要活著,只要去嘗試,沒有做不成的事。
尹仲覺得自已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人群密集綜合症的,也可以簡而言之曰社交恐懼。但這種恐懼是相對於嘈雜而擾攘的人群而言,因為怎麼說,他骨子裡還是喜歡安靜與獨處,不被打擾的生活狀態。
所以他躲到了一片沒有人候機的空白冷清的所在,看看書,想想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後累了的話吃點東西喝點水,然後做做簡單的徒手運動,這讓他再愜意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