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憐現在回憶起來,如果當時沒有遇到尹仲,如果自己沒有恰好的像向盛唐雲馳影業影視拍攝基地投遞那份簡歷,而尹仲剛好看到的話,她可能也在成都的某個街頭,向熙來攘往的人群,艱辛的散發著廣告公司的名片,以及所有相關業務的宣發傳單。

她上學的時候沒少幹這樣的兼職,而委派他們幹這些工作的公司,那些所謂的廣告公司裡面辛苦的伏案工作的不少是所謂電影學院科班畢業的,他們是那種進體制沒有進去,進大公司被淘汰的那種。

這種藝術院校,考之前各種名目繁多的補習,已經花光那些普通父母的口袋,等到真的所謂如願以償考上那些牌子比較硬的,他們認為比較硬的專業的藝術院校,或者知名學校的藝術專業,他們大多覺得人生已定,好像未來花團錦簇般美好。

於是開始青春的享樂。藝術類專業學的都是些模稜兩可的文字的東西,大多飄渺不切實際,只要稍微接觸過電影學院那些所謂的專業課,什麼中國電影史外國電影史,影片分析,僅僅教材都編得太過於散漫而凌亂,你說學生能從裡面學到什麼真真正正的東西呢。

不過是一些考試的內容應付分數的幌子而已。平時課堂上就是聊天兒當故事聽,考前稍微記一記背一背那些文字本身都不太嚴謹的概念之類的,什麼景別,近鏡頭遠鏡頭特寫鏡頭分別代表什麼情緒或者什麼深刻的含義。

然後就是那麼幾道簡答題,幾十年不變的內容,這講述新浪潮電影的意義,香港電影新浪潮的旗手是哪些都有什麼代表作品。

這些哪能算什麼嚴謹的學習呢,這純粹是在做電影的科普罷了,這樣的題誰不會答呢,還簡答題,就是往復雜了寫稍微對電影有點出粗淺印象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困難。

然後就是萬惡的影片分析。試問讀後感誰不會寫,觀後感誰又不會寫呢,寫寫內容寫寫情節,寫寫觸動自己的地方感動自己的地方。然後總結總結,文字優美一點,文學性強那麼一點,最好再分析深刻意義的時候寫的晦澀難懂一點,那些頭腦簡單的老師都會以為你進行過系統的深刻的思考,就這麼著,一篇熱乎的影片分析的文章就出爐了。一句話,如同寫網文一樣雞零狗碎。

池小憐公司已經不缺人了。而且人事經理的郵箱經常會爆滿,還得時不時的定期清理,有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忘記了,郵箱還會出現系統故障。

她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望那個那位老師,然後應付應付學校的領導,畢竟這些人盛情難卻,再怎麼說自己傑出校友的照片已經掛出去了,薄人情薄的太難看池小憐還是做不出來的。

對池小憐一直特別關照的那位女老師姓閆,是一位堅定的獨身主義者,50歲的她風韻猶存,在電影學院這個小圈子裡生存了將近30年。

她沒有帶出任何一個知名的,明星也好導演也好製片人也好,一個都沒有。剛開始她還執拗的認為是自己業務的原因,後來才發現自己的人脈出了問題。問題在哪裡呢?就是自己壓根兒沒有什麼關係也沒有什麼人脈。

在影視圈裡自己沒有熟人,可能有一些點頭之交,但是這種關係非常的淡漠。她剛開始的時候也曾經指望學生出人頭地為自己增光添彩,可是發現這更是不靠譜的事。

學生壓根算不上優秀,出人頭地更是痴人說夢,能在社會上生存下去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她很早就斷絕了成名成腕兒的念頭,學校給開了的工資基本上可以說是用微薄來形容,於是她給自己開闢了廣闊的兼職。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是池小憐跟她打交道的時候越來越多。尹仲遇到池小憐的那個夜晚,她前去的那家影城電影放映員的工作,就是閆老師的傑作。

池小憐其實是很感激閆老師的,對她的業務水平當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