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墅在京城很神秘的區域,這裡住著整個京城手握實權的大人物,一般只有在新聞上才能看見的級別,還有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不能認識的人。
任喬安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找這座別墅先用了一段時間,這座歐式別墅有種時間歷練出來的滄桑感,像民國時期的建築,明明是奢華的歐式風格,卻好蘊含著中式的內斂和謙虛。
任喬安站在別墅的鐵藝大門口,忽然生出了一股抗拒。
從她做回任鴻琛的女兒過後,她開始對他的實力有了更多的認識,她的爸爸是能夠和領導人住一個區域的人,權利上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富商。
可是這樣的家庭,卻讓她活的更加艱難,她明明可以生活得比這世界九成九的人快樂,卻活成了大家最不想活的樣子。
她有這世間頂尖厲害的爸爸,她的爸爸能解決人生所有的煩惱,但她卻不敢讓他解決煩惱,她不敢全心全意的相信她爸爸,會是個想讓她過得更好的爸爸。
“大小姐?我幫您開門。”別墅裡的女傭認識任喬安,見她的車停在門口,她在車旁邊看裡面的情況卻不進來,立刻開啟鐵藝大門請任喬安進去。
保鏢過來替任喬安開車,任喬安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認識任喬安,向來是提前做過功課。
任喬安沒有意外,跟著女傭穿過花園,走進大廳。
大廳裡,正對著門的皮質沙發上,任鴻琛一襲正式的中山裝,手上住著柺杖,慈眉善目的看著旁邊一蹦一跳的汪思悅。
她今天的穿著打扮比之前晚會上正常了很多,穿著薄款的白色毛衣,帶著一點萌軟妹子的可愛風格,短髮上還夾了一個毛茸茸的可愛圓球,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家裡寵大的肆意妄為的大小姐。
想一出是一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汪鵬的收入雖然比不上陸雯雯家,但是他的地位卻比陸雯雯高了許多,再加上任鴻琛對汪思悅的縱容,養女兒會有一種大家族的小姐氣勢,其實很正常。
畢竟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發生,任喬安順利和爸爸劃清界限,那麼汪思悅的地位,是她一個大學生接觸不到的階層。
即使任喬安是頂尖大學的優秀學生,也沒有在汪思悅的出生起點上,不在同一個高度。
汪思悅背對著任喬安所在的大門,雙手比劃著這裡的裝飾和擺設,有一點點嫌棄,道:“任伯伯,你這裡裝飾太土豪了,同時也太過時了,你看看那個花瓶的花紋多老氣,放在這裡和出土文物沒什麼差別。”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一眼口就能看出來它珍貴,但就是不好看,特別土。
“思悅!你不要亂說話!”汪鵬見汪思悅膽大包天,敢說這裡的裝潢不好,立刻出言阻止。
笑話,這地方可是全國圈裡權貴最集中最安全的地方了,老爺這套房子還是官方獎勵給他的榮譽,他們父女倆也是沾了小姐的光,看在今天老爺要和大小姐吃團圓飯,才有這個榮幸進來這裡。
這些可都是古董,東西不罕見,但是背後代表的意義很特殊。
單單客廳旁邊掛著的“難得糊塗”四個大字,就是名書法家的絕筆,還是當年的私人贈送,有錢都買不到。
“我才沒亂說,那就是很土很過時嘛。”汪思悅對爸爸的警告不以為意,轉身面向任鴻琛,撅著嘴撒嬌:“任伯伯,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你說的沒錯,等喬安回來你和她商量一下,要是裝修不喜歡,就找個設計師重新裝修。”任鴻琛沒有一點不開心,笑著對汪鵬說:“老汪,咱們這些老骨頭在不改變觀念,跟上她們的節奏,以後就跟不上她們年輕人的審美了,咱們要接受自己落伍的現實,不好看就不好看。”
“要不然以後,她們年輕人就不喜歡帶我們玩了。”他看起來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