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杏花樹的枝椏,任喬安好像看到了趙忘生,他就藏在不遠處一棵樹的身後,樹枝遮不住他全部的身體,因此被任喬安一眼認出來了他的身型。

他瘦了許多,比之以前更加清瘦,臉上也沒有成為新的“周太子”的紅光滿面和意氣風發,只有遮擋不住的滄桑。

人瘦下來,骨骼輪廓就顯得尤為明顯,眉眼之間更像他的爸爸周文生了。

他們很久沒見過了,任喬安再看他一眼,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是一眨眼,趙忘生久不見了。

或許是自己想太多,趙忘生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畢竟他們分開之後,趙忘生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試圖向她這個“任大小姐”示好,也沒有理由今天到這裡來。

任喬安搖搖頭,告訴自己往日情分早已灰飛煙滅,不應該想趙忘生現在在做什麼。

不客氣的拿著周楚遞過來的杏花枝,道:“走吧,有點冷了。”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這一場倒春寒來勢洶洶,戰線也被拉的特別長,今天她只穿著國醫大學生的制服,下身是一條過膝的厚裙子,風一吹還是有點寒意。

“你那件太薄了,把外套脫了,穿我這件。”周楚脫下自己的中山裝,讓任喬安把身上那件薄的西裝外套脫掉,不然他的外套搭上去,肯定又很厚重,不但熱還會影響她的行動。

周楚的中山裝下,穿著一件很薄的襯衫,襯衫的款式是最基本的白色帶細條紋,布料花色古板了一些,衣服版型略顯寬鬆,不像現在男孩子流行的修身襯衫。

他身體肌肉結實,這種寬鬆的款式,也正好反襯出了他發達的肌肉。

“不想動?要不然我幫你脫?”周楚見任喬安不動,作勢要幫任喬安脫掉外套,這一刻任喬安才有了一點反應。

“周楚,你真的和你那個叔叔沒有血緣關係?不是因為他身份特殊,你不能和他相認?”任喬安忍不住疑問出聲,她從一開始就覺得周楚和那位大佬有點奇怪,現在她終於知道哪裡奇怪了。

“你和你的叔叔一樣的固執,我爸爸明明告訴他我有物件了,他還是要求把你參與進來。”任喬安一頓,大佬的身份讓她不敢對他說太過分的話,直到最後任喬安只能用周楚隱喻:“你說你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我倒覺得他更像你的爸爸。”

一樣經過訓練的剛毅的臉,一樣有著自己固執的思維,周身都有著“唯我獨尊”的氣勢,不管別人有什麼樣的理由,他們都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不把任何阻撓放在眼裡。

若換成是壞人屬性,這將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奸惡”,若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堅定信念的勇敢的人。

但她卻偏偏被周楚和大佬展示在追任喬安這件事上,在任喬安眼裡,這兩個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死犟和固執”。

用一句戲劇臺詞來說,就是:“根本不在乎別人受得了受不了,一直在這裡我行我素的做決定。”

任喬安沒接觸過這麼多男人,她也是看過一點青春電視劇的人,正常男人在碰到女孩兒冷的時候,不是會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女孩兒披上嗎?

怎麼到了周楚這裡,就變成了要把她身上這一件脫掉,再給她披上外衣?

等價交換嗎?

“真的沒有血緣關係,我要是有這麼厲害的叔叔,還能把我家裡弄的烏煙瘴氣?”周楚再一次否認和大佬有關係,道:“以我叔的脾氣,知道我爸和我媽的乾的好事,非得把我爸拉出去斃了,再挖個坑把我媽活埋了。”

一個出軌搞女人謀家產,一個嫌貧愛富陽奉陰違,還搞到最後得罪任鴻琛,在他叔叔這裡又判死刑了。

他這個比喻,把任喬安給逗笑了,簡直是胡言亂語:“你叔叔是法西斯,法律也管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