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喬安自嘲的笑,周楚一直在她身邊,不管是大佬的背後幫助,還是昨晚那幾個臭流氓,周楚都一直在她身邊。
可是現在他根本不出現,她還想著故意用出家這個噱頭,逼迫他出現制止。
想到出家,任喬安又害怕起來,怕周楚因為這件事冷眼旁光,對她早已失望透頂,就算她真的出家,提刀落下的時候,他也不出現。
只是想著,任喬安就知道,自己欺騙了自己,她並不想和這個給她痛苦的世界切斷。
“阿彌陀佛,塵緣未了,就算出了家,也無法修行。”師太搖搖頭,說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在‘放下’,而非‘屠刀’。”
放下。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多少人一生都無法放下。
她爸爸放不下媽媽,所以和尹阿姨最終陌路,她放不下自己的自尊,所以和周楚相互折磨。
不,是她單方面折磨周楚。
師太一直撐著傘,見任喬安不動,便從垂下的另一隻袖子裡伸出手,遞到任喬安面前,道:“這是善果,剛剛那位施主留下給你的。”
結善緣,得善果。
任喬安垂目,只見她有手中拿著兩個金黃飽滿的枇杷,想來是宋教授留下來給她的,剛剛他摘的枇杷她一個都沒有吃。
“這枇杷有藥用價值,有補充營養、潤肺止咳、健胃消食、清熱解渴、增強免疫力等功效與作用,那位施主說:人散了這些鬱結,活的才能舒坦。”師太說話之間,把兩個枇杷放在任喬安手上,她打著傘沒有離開半步,為任喬安遮雨。
吃了它,所有鬱結統統消散,宋教授是這個意思吧?
任喬安把先剝了一個枇杷,放進口中,味道酸甜,竟然比之前月牙婆婆送給她的那個還要好吃。
她又剝了另一個,轉身遞給師太:“這一個,請師太吃吧,謝謝您開導我。”
卻透過師太的肩頸之間,看到了站在石板樓梯口的那個人。
他是周楚,卻又不是周楚。
……
周楚從來都是幹練結實的形象,不管多累都很有精神,任喬安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疲憊不堪的狀態。
黑色的T恤緊貼在身上,身前揹著一個大號的黑色登山包,裡面鼓鼓囊囊裝滿了什麼東西,他小麥色的面板也被雨水泡的發白。
他雙眼通紅,嘴唇也變成了白色,雙手顫抖,很明顯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比上一次跪了好幾天之後,他發燒來找她還憔悴。
師太想來已經感覺到身後有人,笑著把手上的傘送進任喬安空著的手裡,叮囑道:“貧尼只是傳了一個話,無功不受祿。且這兩個枇杷,本就是有心人留下,言明送給有心人。”
有心人,自然是周楚。
任喬安突然懂了這個枇杷的意思,宋太太和她說面對自己的懦弱,宋教授就留下了讓她用來示好的枇杷,這夫妻倆用意深刻啊。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環環相扣,莫要執迷不悟。”師太留下傘,冒雨小跑著回到房子裡。
關上了佛門,六根清淨。
周楚就定在那裡,一步都沒有再往前走,任喬安打著傘,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他是周楚,他曾經差一點放棄她,可是他也為了自己做過很多事,他不是因為知道自己是任鴻琛的女兒以後,才想起找那位大佬幫忙,而是在這之前,他就為她動過最重要的底牌。
她現在的選擇沒有錯,她要放下。
走到周楚面前,任喬安的傘遮住周楚頭頂的雨水,另一隻手把剝好的枇杷肉放在周楚唇邊,問:“宋教授留下的枇杷,我剝好了,你要吃嗎?”
她始終說不出那些煽情的話,在別人面前堅強慣了,已經忘記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