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任鴻琛沒問什麼事,而是率先起身往墓園外走,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一直沒有什麼時間交朋友,昨晚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覺得停下來看看生活也很有趣,想和他們玩玩。”她想任鴻琛一定最清楚,這些年任喬安不曾把“交朋友”放在她的日常生活裡,因此她沒有好閨蜜這一類朋友。
劉夢向她示好,她也只是接受,沒有主動去維繫這段友誼。
甚至任喬安不參加同學會,高中的同學,她連名字都已經忘記了,高考過後,班級群他第一個退出。
國醫大的學弟學妹們口耳相傳,說任喬安是高冷女神,但其實任喬安只是不主動交朋友,懶得參加社交活動。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打工兼職,學習任務又重,也沒有時間去參加社交活動。
任喬安看著墓園外地青山綠水,說:“這些年,我一直認為世道總有公平,不虧欠任何人,就不怕麻煩上門。”
可是事實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周楚捲入他和趙忘生的兄弟戰爭之中,為奪家產卻波及他人,弄的她沒過好一天安寧日子。
“但是現在我覺得,一口氣憋十年,那就太虧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太晚了。
……
大概是任喬安的話影響了她爸爸,又或者她爸爸根本就是這麼打算,兩個人在墓園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任鴻琛尊重任喬安的意願,同意她和衛金銘他們交朋友。
總而言之,關於周楚的禁止命令,到此為止。
而任喬安也同意,不再透過諸葛卿來建立他們的父女感情,她會做一個讓他放心的女兒,至少在選女婿這方面,仍然尊重和接受她爸爸所謂的“考驗”。
“我也並不是要刁難你,只是你要清楚,不管你和我有沒有關係,你未來的伴侶,都有可能因為你是我女兒而變卦。”
回程的路上,任鴻琛似乎覺得總和女兒談判,有點傷父女感情,因此多說了幾句:“喬安,你改變不了我們的關係,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這就意味著,任鴻琛的女婿,將是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他的話任喬安能夠理解,一開始她真的不想當任鴻琛的女兒,就算沒有周楚這些事,他們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可是對方遲早會知道她爸爸是任鴻琛,她是唯一的女兒。
那麼,到時候真相大白,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承擔對方誤會自己裝窮的風險,曾經的愛或不愛都要遭受考驗。
所以一開始,她爸爸就想要考驗趙忘生,後來他又考驗了一次周楚,只是兩個人的結果都不理想。
任喬安已經不想再挑破他這滑稽考驗,這種舉動有用也無用,人性多變,這一次考驗能過,下一次人就不會變心了嗎?難道對方不會記著任喬安欺騙他的事嗎?
說不定真心變傷心,最後在這一層層考驗之中變成寒心。
“爸,現在這些問題都消失了呀,以後我是你的女兒,認識我的人,也不會再對我的貧窮有任何意見。”因為她不再貧窮,不再處於被動的位置。
認識她的男人,真情或者假意,他和他的家庭,都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
任鴻琛轉頭看了女兒一眼,她眼睛看著前方的路,並沒有任何餘光再看左右的風景。
“那諸葛卿,你打算怎麼辦?”任鴻琛問,諸葛卿並不傻,如果處理不當,說不定會反噬:“他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如果因為你的感情問題處理不當,而導致他有了異心,屬實可惜了。”
“女婿”的名頭是任鴻琛親口許給諸葛卿,現在任喬安這裡不願意,到時候就怕他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
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