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是養子,可是這麼多年養父母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當年養父母領養了他以後,就帶著他出國了,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姚若君是父母的養子這件事。

這件事除了他和養父母三個人,根本沒人知道。

但是她怎麼知道了?

並且還能夠這麼斷定的說出來,根本不是試探姚若君的身份。

姚若君終於拿看任喬安,可是仔細觀察過後,得到的結論還是那兩次的見面,他根本不認識任喬安。

端著骨頭湯的手累了,任喬安把它強行放在姚若君交握的手上,湯沒端好撒出來一些,姚若君見她真的不管這碗湯了,只能伸手把湯端住。

一碗湯,撒的只剩下一半了,裡面藏著的白米都漏了出來。

任喬安抽了張紙巾,擦去床單上沒來得及滲下去的來的湯汁,反正也擦不乾淨了,不必要勉強擦。

“因為,你擁有的這個家庭,原本應該是我的。”任喬安笑的落寞,想起中午見到的夫婦,心頭感慨最終化作一句話。

“在你之前,他們原本要收養我。”

……

不管是多少年沒見,小孩子長大了,都能找出一點曾經年幼的影子,更何況任喬安見他們時,對方已經是成年人了。

容貌會變老,卻不會變樣。

如果姚若君的姓氏不能讓任喬安確定,那麼中午和姚叔叔夫婦正面的那一面,就能讓任喬安萬分肯定,他們就是當年她爸爸要把她送人的那家人。

她媽死了,這個領養計劃沒能撐過,葬禮過後不久,姚叔叔夫婦就出國了,再也沒有回來。

近二十年沒見,再見面,她還是能認出蒼老了的他們。

“姚若君,你的家庭在我眼裡得來不易,很多人寧願放棄自己的原生家庭,十幾年的掙扎,都想成為那個家的一份子,到頭來都沒有能夠如願。”

任喬安把手上的藥放在他的身邊,藥盒下方的床單早就被大骨頭湯浸溼,但任喬安不在乎。

她相信姚若君能夠想明白,她嘴裡的“很多人”,其實說的就是她自己。

住得起VIP的病人,床單和病號服每天都會換,弄髒了這一點兒,不超過十分鐘之後,保潔員就會過來幫他換乾淨的衣物。

任喬安站起身,看著病房裡的擺設,尊貴的VIP病人,住在宋氏私立醫院的病房,其實就是咋子住豪華酒店。

“姚若君,我很羨慕你。”

羨慕他可以姓姚,羨慕他可以住在這裡豪華的病房裡,姚叔叔夫婦倆當年都是和她爸爸一起發家的人,只是姚叔叔的太太不能生育,兩夫妻才想著領養一個孩子。

那一輩的人,大多數對生育有著一種病態的執念,夫妻之間一個不能生育,能夠選擇領養孩子,並且到現在還維持這麼好的感情,已經是愛情最偉大的力量了。

他們肯定沒有任鴻琛現在的事業大,可是他們滿足於富有的生活,現在他們的生活一定很幸福。

任喬安記得南陽街道的家長裡面,鄰居在還沒有搬走之前,大家就很羨慕姚太太,因為他們都說,當年是因為姚先生怕姚太太不能生孩子,領養一個孩子會被別人說閒話,才決定出國定居,遠離那些流言蜚語和冷嘲熱諷。

畢竟那個年代,女人不能生孩子,就和犯了天條一樣,再優秀的女人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多年來的猜測成為現實,當姚家的孩子,雖然沒有任鴻琛的孩子有權有勢,但也一定是蜜罐子裡泡大的孩子。

任喬安求之不得的生活,就是姚若君。

臨走前,任喬安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浪費它們的時候,想想它們得來不易,希望你珍惜。”

尤其是在吃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