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王府裡,元冕之這邊在鬧了幾日絕食後,元簫最終還是讓人帶他去地牢看了周氏。
然,他是白著臉出來。
見到下值回來的元亭之,他衝上去就抱住對方的大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哥,我錯了,我那日不該衝你發火的,我找到母親了,她生病了,被父親關了起來,她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還見人就咬,大哥,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他已經失去了母親,他不能再失去大哥。
見元冕之得口水鼻涕全蹭在他的衣衫上,元亭之眉頭蹙起,無奈道,“你先起來!”
聽到這話,元冕之反而抱得更緊了,“我不起,大哥不原諒我,我就不起”。
元亭之想要把腿從他的懷裡抽出,卻沒成功。
一旁的即清簡直沒眼看。他想說,世子爺根本沒有怪過你好嗎?不然就不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即清感慨,也就二公子命好,之前二公子科考落榜,又貪玩紈絝,沒有書塾願意再接收他,還是世子爺出面,才讓他再次重回書塾唸書,又在他身邊安排人盯著他的學業。別說,投胎還真是是一門學問!
眼看哭聲越來越大,元亭之產生深深的無力感,“我不怪你”。
元冕之聞言一瞬止住了哭泣,他露出兩顆瓷白的虎牙,“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
見他被口水鼻涕糊花了的一張臉,元亭之擰了擰眉,嫌棄地把他拎到一旁,
“即清,帶他下去洗把臉!”
***
午夜漸臨,元亭之烏著臉,頂著月光清暉再次潛入小姑娘的閨房中。
昏暗的燭火下,美人抱著枕頭,眉妝漫染,香腮似雪。
男人脫了鞋子轉進軟被裡,將她懷中的枕頭拿掉,把酣睡的姑娘摟在懷中,方才他夢中的那些關於小姑娘不好的畫面暫時被擊得粉碎,一聲滿足的嘆息聲如同從幽暗的深淵中發出的囈語,沉冗悠長。
然,即便男人再怎麼輕手輕腳,還是將睡夢中的南陽汐弄醒了。
見男人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南陽汐還以為是她在做夢,直到男人的滾燙氣息噴在她的脖子處,她瞬間清醒了,
“你,你怎麼還爬到我床上來了!你下去!”
元亭之卻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抱緊,“汐兒,等你及笄後,我就來侯府提親,好不好?”
南陽汐察覺男人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
南陽汐還是第一次見元亭之如此,她小臉埋在他胸前,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發生了什麼事?”
元亭之低頭,燭火的陰影下,她的容光越發的幽微,盈盈淚目,顧盼生輝,他的鬼使神差,
“我最近反覆做了一些不好的夢?”
“夢?關於我的?”
“嗯,我夢見你死在我面前”。
南陽汐眉心一跳,不會是他也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吧?但上輩子自己和他並不熟,甚至可以說是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夢到她上輩子的事?
南陽汐百思不得其解。
見小姑娘秀眉顰蹙,元亭之這才意識到可能嚇到她,
遂,他親親她的眉眼,“只是個夢,無需放在心上,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南陽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二人各懷心思地相擁在一起。
窗邊的桌子上放著的曲池琉璃中的金麟仙子,在似水的月色下閃著波光粼粼,肆意又快活。
次日,天色蒙亮,元亭之便躡手躡腳地起來了。而此時,南陽汐還在酣睡中,男人給小姑娘壓了壓被角,又親了一下她的眉眼,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及勝在侯府外蹲守了一整宿,見男人出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