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陽汐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醒來,意識漸漸回籠,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那個迷迷糊糊的吻,還有她溼了身和男人抱在一起的畫面……。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南陽汐的臉燒得厲害,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先是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腦袋瓜宕機了,這不是她自己的衣裳,南陽汐大腦一片空白。昨晚她暈了過去後發生了什麼?難道她被吃幹抹淨了?她的清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沒了?想到這,南陽汐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元亭之推門而入,便見小姑娘坐在床上哭哭唧唧,泣不成聲,他心下一慌,快步走到她跟前,“你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大夫”。南陽汐抬起水眸子,瀲灩地看著他,一抽一搭,模樣好不可憐,她努力地撇撇唇,“我沒事” “我身上的衣裳是誰幫我換的?”其實南陽汐想問,“我的衣裳是你幫我換的?”她帶著一副誓死而歸的勁兒,那表情似乎是想說,你要是說是,我就哭死給你看。元亭之瞧見她這副模樣,他木然了,有些遲疑要不要說實話。見男人緘默不語,南陽汐的情緒瞬間再次潰堤,她在為自己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維護了幾十年的清白哭葬一場,然後接著報仇。美人垂淚,瑟瑟發抖,帶著委屈的勁兒,惹得元亭之手足無措,“不是,是婢女幫你換的,放心”。聞言,南陽汐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吸了吸鼻子,轉而破涕為笑,“那就好”她又可以毫無負擔地報仇了。果然是小姑娘,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元亭之看著眼前這哭笑自由切換的生動小表情,他既感到新奇又無奈。南陽汐抬眸就撞進了男子深邃的眼眸裡,明亮如星,黑如耀石,風光霽月,風華無雙。南陽汐腦海裡倏地浮現昨晚那個模糊的吻,她的芙蓉面立馬發燙,即便知曉男人是為了救她不得已而為之,她神色略顯窘態,“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如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但能不能請你替我將這事保密?”小姑娘帶著濃濃的鼻音,嗓音裡不自覺的似嬌似嗔。昨晚他們又親又抱,先不說外面的人會蜚短流長,若是讓她家人知曉了,她怕他們會將男人大卸八塊,恩將仇報,事情就變得複雜了。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定不能為了瑣碎的事花太多的心思。且南陽汐相信即便被人看見了,只要男人想,他也有能力處理好,她知道男人的手段。這麼快就利用上他了?但這種感覺似乎也不賴,元亭之凝視她好一會,忽地輕笑,“好”。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利用這件事來達到目的,這會損害她的名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她不應承受這些。“爺,早點已備好了”即清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二人坐在床上,靠的極近,姿勢曖昧。時間一霎那凝滯了,幾個呼吸間,即清收到元亭之刀過來的死亡凝視,他心下慌得一批,硬著頭皮道,“打擾了,你們繼續”。他一個閃身飛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地替二人關上了門。出來後的即清仍心有餘悸,及勝見即清同手同腳地從房裡出來,他掩唇笑得很是浪蕩。即清神情木了木,後知後覺,“你故意的?”及勝笑容收斂了幾分,神清氣朗,“我只叫你喊爺用膳而已,又沒讓你闖進去?”即清才不信他的鬼話,他肯定清楚裡面的情況才讓自己來喊人,只是他沒證據。房內花窗半開,初升的金烏灑向窗欞,照在小姑娘光滑的臉蛋上,細膩浮華,讓人移不開眼睛。即清出去後,小姑娘看了一眼他們二人的距離,便知他肯定誤會了什麼,她尷了一臉,“那個,我先回去了”。小姑娘芙蓉面萬千嬌態,掀開被子下地穿上鞋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倩影頗有幾分狼狽。“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摘了一筐枇杷送到了對面”及勝畢恭畢敬地道,他心裡嘖嘖稱奇,他方才在門口聽了一耳,這個宅子是世子爺前不久才吩咐他高價買的,連打掃的活都是他和即清做的,府里根本沒有請婢女,想不到爺也有心黑騙人家小姑娘的一日,不知日後那位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