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入東海的一段懸河,其南邊就是毒瘴多生的蛇沼,此類妖物甚喜潮溼隱蔽之地,上有層層密林遮蔽天光,下又聚集溼氣,糜爛成沼,是以不止蛇蟲眾多,諸多險惡毒物也會棲身期間。

此時在那陰氣森森的密林之中,正是有一隊修士謹慎行走,看他們人數多不過五六個,且個個氣機純正,眉目間飽蘊一段熠熠神光,就知他等不僅出身宗門,且還必定是那修行了上乘道法的大宗修士,不然小門小派,是絕無傳承與底蘊,能夠養出這樣的弟子來的。

不過在這時候,這幾名修士的臉上卻不見有多少從容,反都是皺起眉來,面上一片凝重之色。

為首那人白面無鬚,頗有幾分出塵俊秀,眼下蹙起眉頭,暗自將周遭情形打量一番,這才穿過身來向其餘之人說道:“諸位道友,自我等進入這蛇沼以來,已是有三日還多了,依在下愚見,恐怕那方建元早已脫身而去,並不在這蛇沼之中了。可恨他將我等引來,害我等白白耗去多日功夫。”

說罷,其中一身量中等,面貌清秀的少女便開口道:“說不定他早就被異人奪舍,皮還是那身皮,人卻不是那個人了……只是如此一來,他便是有心要把我等引來這蛇沼,此地於我等來說,也怕是危機重重了。”

餘下之人連連點頭,可見是信服此話。

唯有一相貌剛毅,體態挺拔的女子沉默不言,叫那白麵男子神情一頓,問道:“秦道友以為如何?”

忽遭這男子點了名姓,秦玉珂才略微抬眼,隨後點了點頭,言道:“兩位道友所言俱有道理。”

她一向是很少與人爭辯的,又貫是個寡言少語,內斂剛直的性子,縱是看出這面貌白皙的男子存有私心,秦玉珂亦不想在這旁門左道的事情上浪費心神。

她此行是為方建元而來,是以趕緊尋到此人才是最要緊的。

但顯然白麵男子心中,還有另外一份心思。

這一行共有五人,除卻先前說話的少女出身渾德陣派,剩下兩人便都與這白麵男子一樣,乃是太元門中弟子,俱是為了追索其口中的方建元才來到此地。

至於那方建元,卻是雲闕山的一名真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