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您行行好,讓我出去撒泡尿。”

程三拎起裝滿瓜子皮的渣鬥,將瓜子皮隨手倒在地上,擺到劉博玉面前:“尿。”

劉博玉盯著渣鬥,只得緊緊夾住雙腿,把洶湧的尿意憋回去。

“真的沒有,您別逼我了!”

“聆風說你有,你沒有也得有,”程廷冷著臉,“你放心,東西拿出來,我替你瞞的死死的,沒人會找你麻煩。”

劉博玉一愣:“是莫姑娘讓您來的?”

“是。”程廷轉動刀子,“太平車我也帶來了,東西裝在下面,上面蓋上糧草,送出去時神不知鬼不覺,就當是你為堡寨送的。”

劉博玉側頭,看一眼殷北。

莫聆風驅使程廷前來,意義便截然不同。

“火藥沒有,只有煙花,”他鬆了口,“其他都有。”

程廷緊盯著他:“火藥沒有?”

“真的沒有!”劉博玉滿臉憋屈,“我是漏舶商,不是造反商!”

“可是聆風說你有。”

“真沒有啊!三爺!”

程廷收起刀,伸出手掌,鉚足力氣,驟然出手,劈頭蓋臉甩出兩個清脆響亮的大耳光:“有沒有?”

他手大,手勁也大,兩個耳光抽出來,劉博玉登時滿眼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蘇名泉在殷北手底下奮力掙扎起來:“大爺!”

殷北反剪蘇名泉雙手,抬腿在他膝蓋窩一踢,一腳便將他踢的跪倒在地。

程廷再問一次:“火藥,有沒有?”

劉博玉臉頰發麻紅腫,浮起一片指印,嘴角淌出帶血的口水,再看程廷比刀還恐怖的大巴掌——程廷使刀,總有顧忌,使起巴掌來,卻是得心應手,與程泰山一脈相承。

他審時度勢,迅速改了口供:“有,不過是從金虜那邊弄來的,我沒用過,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堡寨中最缺的,其實是火藥。

程廷起身,長舒一口氣:“識相。”

他伸手一指蘇名泉:“殷北,帶這條小狗去拿東西裝車。”

小狗不放棄掙扎,正在殷北手底下鯉魚打挺,尋找時機反攻,此時抬頭看向劉博玉,見劉博玉點頭,才扭頭怒視殷北:“鬆手!”

殷北鬆手,他立刻像條魚似的溜了出來,袖中劃出尖刀,果斷朝程廷脖頸劃去。

“他孃的!”殷北抬起腳,一腳踹在他後背,踹的他平地起飛,“砰”一聲落在地上。

程廷與劉博玉齊齊在椅子裡彈了一下。

殷北走上前來,拎起蘇名泉,對著劉博玉和氣一笑:“老東家,多謝。”

“不敢當,”劉博玉能屈能伸,笑容可掬,“小蘇,去取吧。”

蘇名泉“呸”一聲,吐出一口帶血唾沫,瞪了程廷一眼,磕磕絆絆和殷北出去取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