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比這個花盆還要貴重的多。
鄔母在一旁疊被:“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像是程三少爺,他上次來看你,提一個大豬腳,說是以形補形。”
“莫姑娘送的。”
“莫姑娘?她回來了?”鄔母連忙雙手合十,“菩薩保佑,莫姑娘平安無事,她是不是還要去京都?”
“不知道,不過節度使應該捨不得讓她去了。”
鄔母放下手繼續展平床上褥子:“你怎麼知道是莫姑娘送的?我看她也沒留什麼帖子。”
“這花盆齋學裡也放了一個。”
鄔母忙的沒空多問,轉身去廚房裡點火燒熱水,又忙忙的煮雞蛋熬粥,灶上有昨天特意留出來的糖餅,她給鄔瑾熱了一個,放在一起,就算的上是豐盛了。
忙完早飯,她去叫醒鄔意,鄔父也起來了,正在兩手撐地的行走。
“莫姑娘回來了。”鄔母壓低聲音,“送了一盆花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看老大心情好多了。”
“嗯,那就好。”
鄔父和大部分的老父親一樣沉默寡言,將父愛表達的十分隱晦,然而兩隻手忽然變得有勁起來。
鄔母提出馬桶去倒,腳步也輕快了些。
他們也覺得沒有去京都考試很可惜,可是心裡終究存著個“下一回”,這可惜也很有限。
就在一家子都鬆快了一些的時候,院門外忽然響起一個粗糲沙啞的叫喊聲:“瑾哥兒?瑾哥兒你起來了!”
一聽到這聲音,鄔父鄔母全都皺起眉頭,無聲嘆息,鄔母趕了出去,把站在門口的男子請了進來。
這男子是對門腳店的鰥夫,兒子正是運兵,此次未能歸家。
鄔瑾正在廚房喝粥,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起身漱口,出門去請鰥夫進來:“李叔,進來坐。”
李鰥夫搓手跺腳的走過去,連連擺手:“不坐不坐。”
他在鄔瑾跟前站定:“瑾哥兒,我就是來問問你,你想起來沒有,我家老二你知道的,他打小就腿腳快,我要揍他,剛提棍子,他就跑出去一里地了,這麼快,那肯定是跑出來了是不是?”
自鄔瑾回來,他日日都來問,始終覺得自己兒子已經跑出來了。
鄔瑾搖頭:“李叔,我並未看見李二哥。”
鄔母上前,想將李鰥夫拉出去:“他叔,孩子真的沒看見,你看孩子手還吊著呢,讓他好生歇著成嗎?”
李鰥夫甩開鄔母的手,熱切而又期盼地看著鄔瑾:“瑾哥兒,我打聽到有個姓常的押運官活著回來了,如今正在衙門裡等著問話,我兒子機靈,一定也跟著回來了是不是?”
他滿眼懇求,希望一向溫柔的鄔瑾能開一開恩,對著他點一點頭。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