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單的想哭,獨自守了一夜,期盼新的一年裡哥哥無病無災,第二天出門走了走,只收獲了無數的白眼。

如此走了大半天,她沒有見到遊牧卿,也沒有人管她,只是分清楚了堡寨大概的分佈,身邊除了殷南,就再沒有人了。

莫聆風忍過這一股眼淚,側過頭喘口氣,又聞到了不同於糖捧盒裡的香氣。

是糧食烘烤後散發出來的香味。

她伸手去摸,摸出來一個油紙包,坐起來拆開上面的棉繩,發現裡面是酥瓊葉,捏起一片嚐了嚐,她“呀”了一聲,揚起眉毛,一整片塞進了嘴裡。

“殷南,這個好吃,裡面浸透了糖!”

她眉飛色舞地遞給殷南一片。

殷南一口叼住,也感覺很不錯,又從莫聆風手中叼走一片嚼嚼吃掉,並且汲取了一點力量,可以像個大丫鬟似的出去繼續漿洗衣裳。

她找了個婦人洗自己的衣裳,莫聆風的她卻不敢交給別人,只能自己坐在這裡搓了又搓,偏偏莫聆風常讓人按在地上揍,衣裳不出一天就得換。

莫聆風繼續埋頭在包裹中翻找,就看到還有一個油紙包,上面彆著鄔瑾的一封信。

“鄔瑾!”

她拆開信一看,裡面是鄔瑾兩日前的日錄,一字不漏的看完,她心中熨帖,覺得眉角那一塊淤青都沒那麼痛了。

鄔瑾和這些舊東西一樣,永遠是站在她這邊的,不像堡寨,只有令她無所適從的放逐和挑釁。

把吃的放在桌上,帶著家中氣味的衣裳和瓷枕放在床上,信放進箱中,剛放進去,她又拿出來,很是不捨地放在炭盆中燒掉了。

屋中頓時煙氣繚繞,這時遊牧卿小跑著走了進來,抖去身上黃沙:“姑娘。”

莫聆風沒找到他,是他在演練場找到了莫聆風,所有被放逐的“定遠軍”,也悄然回到了莫聆風手中。

他一進來,殷南也虎視眈眈的跟了進來,他比殷南要矮一個頭,但是氣勢不弱,很自然的去揭開了糖捧盒,抓出來一把李子幹:“姑娘,我能吃點兒嗎?”

殷南洗衣裳洗的天怒人怨,見遊牧卿自問自取,立刻伸手去奪,遊牧卿右手避開,以左手和殷南過了三招,然後一巴掌將殷南按到了桌上:“不長記性。”

殷南殺氣騰騰,像條魚似的撲騰,莫聆風冷眼看了片刻,呵斥遊牧卿:“鬆手。”

遊牧卿遊刃有餘地鬆開手,忠心耿耿地看著眼前這個又讓人揍了的小姑娘。

“姑娘,三川寨往周邊的定川寨和懷遠寨撤離,大戰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