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夥計在旁邊拉了拉掌櫃的袖子:“掌櫃……”
掌櫃瞪他一眼,把袖子從夥計手裡扯出來,轉頭對著鄔瑾眉開眼笑,繼續算賬。
鄔瑾付了銀兩,提著兩個罈子出去,掌櫃目送他離開,對著夥計怒喝:“沒規矩!”
夥計小聲為自己辯解:“我看剛才這個人,好像是鄔狀元,咱們收這麼多錢恐怕不合適。”
“皇帝來了也得掏錢……狀元?”掌櫃哎呀一聲,抬腿就往外跑,哪知道鄔瑾邁著兩條長腿,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
掌櫃只能抱憾而歸,暗恨自己沒有眼見力,要是狀元給他題個“狀元牡丹餅”,不比這點銀子強?
鄔瑾並不知自己遭人惦記,急急忙忙將東西送去了碼頭,兩封信和兩罈子牡丹餅比朝廷的邸報還要快,不到十日,便已經送到寬州。
莫聆風人在堡寨,信到殷北手中後,快馬加鞭送至堡寨時,她剛練兵回來,又是晌午,她端起一碗涼水“噸噸噸”狂飲。
喝完水,她拿帕子擦了把臉,接過信,她看了一遍,又看一遍,記在心裡,心想:“狀元!”
狀元,她的!
她笑得齜出了一口白牙。
掏出火摺子燒掉信,她蹲身去看酒罈,疑惑鄔瑾送了一罈什麼酒來,伸手拍開泥封,卻未曾聞到酒香,再往裡一看,竟是一罈子糕餅。
“點心裝在罈子裡,京都可真新鮮。”
她伸手取出來一塊,放到鼻尖一嗅,再嘗一口,登時雙眼一亮:“這個新鮮。”
將餅取出來兩塊,她尋了一張竹紙包住,遞給殷北:“回去給哥哥。”
莫千瀾吃不了,但她還是認為應該帶回去給莫千瀾看一看,聞一聞——彷彿莫千瀾是她的神靈,她吃了好的,都記得要上供。
她又遞一塊給殷北:“不要吃哥哥的。”
殷北正有此意,被莫聆風當場拆穿,訕訕的領命而走。
莫聆風又給殷南一塊,見罈子裡還有不少,這東西遠道而來,開啟之後恐怕禁不住放,略一思索,便提著去了中帳。
種家慶正在訓斥種韜,聽聞狼子野心的莫聆風前來給他送吃的,扭頭就對孫子道:“黃鼠狼來了。”
種韜垂著雙手反駁:“咱也不是雞啊。”
話音剛落,種家慶一個暴栗鑿的他閉上了嘴。
等莫聆風拎著罈子進來,種家慶全神防備,滿臉嚴肅,坐在椅子裡,擺足了架子,還沒等他開口,孫子種韜已經不戰而屈人之兵,腆著臉湊了過去。
“這是酒?”種韜伸手就把罈子接在手裡,“沒酒氣。”
他往裡一瞅:“是糕?怎麼拿個酒罈子裝的?”
莫聆風衝著他一笑:“從京都遠道而來,不裝嚴實就壞了,我特意拿來和種將軍一起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