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上,比讓一個人考得上,要容易千萬倍。
幸虧王知州不是讓他幫王景華舞弊。
他滿臉為難地抬了頭,是個忍氣吞聲的可憐模樣:“是有道……小人……勉力一試吧。”
王知州從鼻子裡嗤出聲音來:“你最好是全力去辦,否則鄔瑾高中,你這漏舶商,還能幹多久?”
“是,是。”
王知州見他遲遲不動,欲言又止,就道:“有話就說。”
劉博玉連忙道:“小人想請知州您幫個忙,小人近來買了一艘船,出海回來,帶了一船貨物,讓濟州市舶司扣下了,說是要博買。”
博買便是市舶司賤價買走一整船貨物,再轉賣出去,謀取巨利。
王知州一挑眉毛:“不錯,買賣做的遠。”
劉博玉愧疚道:“小人實在是心切,堡寨戰火不斷,損失太大,這才想試試別的路,沒想到出去的時候很順利,卻回不來了。”
“市舶司嘛,”王知州摸了摸下巴,“老虎過去都要拔根毛下來,密州節度使從廣州城門過,市舶司能奉錢四十萬貫,這衙門可富裕的很。”
劉博玉欲哭無淚:“小人只能請您斡旋一二,否則就要血本無歸了。”
王知州冷笑:“你倒是不吃虧,本官讓你辦點事,你立刻就還上了。”
劉博玉把腰彎的更低:“不敢,實在是趕上了。”
“我看你沒有不敢的,船上是有禁榷之物吧。”
“沒有,是一船蘇木,小人頭一回走船,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運禁榷之物。”
王知州眯著眼睛:“五成。”
劉博玉瞪大了眼睛:“這……小人……”
他咬牙道:“是,五成,把船要回來比別的都要緊,那條船也花了小人半個身家。”
“滾吧。”
“是,小人告退。”
三日後,劉博玉船上的貨物從濟州洛水碼頭卸貨,送到了寬州,劉博玉悄悄將貨物的五成利送去給了王知州,又叫人將其中一部分蘇木搬進了家裡。
蘇木可以切片蒸香、入藥,很珍貴,但是到了劉博玉這裡,不僅珍貴,還另有用途。
他吩咐蘇名泉:“開啟。”
蘇名泉持刀上前,試圖在木料紋路中找到蠟封起來的痕跡,結果遍尋不到,只能劈柴似的劈砍下去。
一刀過後,蘇木讓他強行開啟,中間是用蠟封的嚴嚴實實的南海犀珠。
蘇名泉伸手一摸:“這傢伙藏的,可真嚴實,爺,要我說,以後咱們都走海上吧,有這掙頭,還走什麼堡寨,又累,又要分出去那麼多。”
劉博玉眉開眼笑:“都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