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把手的密不透風,莫節度使床前睡著一個護衛,守的滴水不漏,堡寨中也未有異動,看樣子,譚知州已經掌握堡寨。”

“軍權渡讓,並非一時三刻能辦到的事,藉著邊關士兵不足兩萬之機,譚旋也能駕馭,再過一個月,若是還沒有異動,人手就可以撤回。”

“是。”

皇帝看著案上墨錠:“鄔瑾和莫聆風那裡,仍然要盯緊,見了什麼人,和誰說的話,一言一行,都不要放過,鄔瑾——”

他食指手指敲了敲桌面:“他若是能捱到此事塵埃落定,才真正是成了朕的肱骨之臣。”

他想鄔瑾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能在風波中屹立不倒——只有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他這個讀書人,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天色仍然昏暗,雨勢不減,昨日還有的溫暖,今日已經消失不見,唯一熱度不曾消退的,便是京都中對莫將軍的熱議。

拜帖如同雪片,飛至將軍府。

莫聆風坐在書房,掃幾眼小山般的拜帖,丟開幾張拜帖,再低頭去看手中話本。

她一雙眼睛,顧著兩個地方,心裡想的卻是莫千瀾。

這樣薄而無趣的話本,在書房中到處都是,已經被翻的殘破不堪,卻藏著外人絕無法知曉的隱秘。

莫千瀾的淚、血、怒,受傷之時的徹夜難眠、痛不欲生,全在其中。

莫聆風目光掃過一張簡陋拜帖,一看字跡便知是鄔瑾所寫,於開啟迅速掃了一眼。

“翰林院學士鄔瑾敬拜莫將軍,

本欲上門拜會,一則將軍門庭若市,事務纏身,二則中秋殘風,陰雨隨行,不便登門,甚感愧疚,待雨住之日,再邀將軍聽風吟。”

聽風吟。

莫聆風像丟其他拜帖一般,將這一封也丟入簸籮中,眼底冷意卻悄然化開,正要低頭時,忽然見到一張精美拜帖上,寫有“祁暢”二字,立刻將拜帖拿在手中翻看。

祁暢的字,是照著鄔瑾的字練出來的,過去形似八分,如今鄔瑾的字大有進益,他卻裹足不前,八分剩五分,又未曾勤學苦練,以至缺筋骨,少風度。

他洋洋灑灑,寫足三折,遣詞用句,遠比鄔瑾誠懇熱切。

“遊牧卿。”莫聆風喊了一聲。

遊牧卿站在書房門口,聽到叫喚,邁入門檻進來,擠開站在桌案一側的丫鬟,站到莫聆風跟前。

“昨天晚上宮宴,我也沒見到他,”莫聆風遞拜帖給他,“讓小竇去請他,明晚他下值後,來這裡吃飯。”

她想了想:“再去請個寬州廚子來,明天吃寬州菜。”

“是!”遊牧卿的聲音瞬間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