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論。”

黃韞書當即笑道:“那掛城頭都是輕的,一定是凌遲!”

鄔瑾點頭道:“黃知州理濟州庶務,已有六載,又精通算學,是計相一脈的人才,碼頭出入、稅賦高低,心中有數,不日我將要理清濟州諸事,查清弊病,還請黃知州多多相助。”

黃韞書聽鄔瑾對他多有推崇,又提到“計相”二字,登時心花怒放,暗道鄔瑾眼明心亮,是他黃某人的伯樂,抬手就拍胸脯:“這是自然。”

胸脯上痛意還未消,他忽的回過神來,感覺鄔瑾悄無聲息挖了個坑,把他埋了進去——濟州前途未卜,他怎能把自己賣了?

扭頭看一眼另外兩位無語的苦命好友,他尷尬地看向鄔瑾:“這……還是先顧眼前事……”

鄔瑾坦然一笑:“黃知州懷才之人,如今便已經是知州高位,日後不管去哪裡,都不會被埋沒,鄔某不強求。”

黃韞書嘴快:“知州是知州,可濟州的知州,沒有三兩重,還得吃自己。”

他走回去挨著戚昌,看一眼沉吟不語的鄔瑾,再看看逐漸空蕩的濟州城,心中思緒翻飛,已經被鄔瑾說動。

一個時辰之內,城中百姓不斷離開,街道逐漸空蕩,無力也無心離開濟州的百姓回到家中,莫家軍依次進城,把手各處,同時深挖溝壑。

城樓下抓出來的蠹蟲,團團而立,莫聆風面無表情,提刀從城樓上下來,掃一眼瑟瑟發抖的市舶司諸官,對鄔瑾道:“西城外營寨不知如何了,你代我走一趟,讓種韜過來,我在這裡等著。”

她從遊牧卿手中取過馬鞭,交給鄔瑾,撥出十個士兵,陪同鄔瑾前往。

鄔瑾接過馬鞭,打馬離去,東城樓下再次寂靜。

程泰山上前一步,拱手道:“莫將軍,這十三人,六人是市舶司官員,另外七人是茶、鹽兩司人員。”

莫聆風掃一眼,退後一步,漫不經心道:“殺了。”

不容置喙的話,輕描淡寫出口,眾人大驚,張市舶使大聲道:“莫將軍——”

“唰”一聲,利刃出鞘,寒光照鐵衣,士兵在一眾驚呼聲中上前,毫不留情。

速度之快,連程泰山都驚立在當場。

這些令人憎惡的同僚,他們恨之慾死,可死亡來的太過突兀,讓他們都跟著生出無限恐懼。

士兵廝殺時的景象他們未曾親眼目睹,一個時辰後,莫聆風快刀斬亂麻,再次締造出一個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