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訊另寫一份,晚兩個時辰從遞鋪出發。”

“我明日便去一趟侯府。”

莫聆風伸手捏著腰間荷包,取出壎來,放到嘴邊,吐氣吹了一聲。

壎聲“嗚——”的響徹書房,震動窗紙,傳到屋外。

一聲過後,壎聲成調,前所未有的悲聲飛越屋宇,散入天地。

一曲終了,鄔瑾提筆寫道:“寒鴉棲冷州,勁風遭水囚。難預料今朝離愁。寨外荒壟亂墳頭,淚怎收,需沽酒。”

壎聲、悲聲在寬州街巷迴盪,悄然附著在各人準備的奏書上,潛入京都。

十月二十一日亥時,太子還未入睡,在殿中習字,忽然耳邊聒噪,手上筆一頓,一副好字毀於一瞬,登時擰起兩道眉毛,不等他發作,一個內侍已經奔進來,“噗通”一聲跪地:“殿下!陛下令您速去延福宮!”

太子立刻擱筆:“更衣,來傳話的是誰?”

他張開雙手,讓宮人脫下身上常服,聽內侍說起傳話的人是張供奉干兒子,當即擰緊眉頭。

一個時辰前,有從寬州來的急遞入宮,他想著是老二傳遞訊息進京,並未放在心上,如今陛下夤夜召見,定是寬州有變!

寬州有重兵,形勢極其複雜,他一向不願意沾染,自魏王前往寬州,才試著和寬州州官聯絡,不料無一回信,他本就憂心,眼下越發焦急起來。

為他系絲絛的宮人動作略慢,他不由惱道:“一根絲絛都系不明白,要你何用!”

那宮人唬的面色蒼白,跪在原地不知所措,其他人也忙跪下請罪,太子自己伸手繫上絲絛,罵一聲蠢貨,抬腳往外走去。

太子到延福宮時,延福宮燈火通明,內侍層層站立,中宮攆架、儀仗竟然也在此處。

他心中越發疑惑,一個內侍剛要迎上來,殿門忽然一開,張供奉送了太醫出來,見太子已到,忙讓小內侍送太醫出去,自己走上前來迎太子。

他行了一禮:“殿下來了,陛下等著呢。”

太子邊走邊低聲問:“供奉,陛下是不是傷風了?延福宮臨湖,冬日住著還是不妥當。”

他知道張供奉嘴緊,並沒有指望從他嘴裡聽到隻言片語。

不曾想張供奉竟低聲道:“陛下方才吐血了。”

“什……”太子迅速將聲音壓下去,心如擂鼓,身上出了一身汗,手腳卻冰涼,來不及去想張供奉突如其來的善意,提起衣襬,一腳踏上兩個石階,急急衝入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