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宸兄,你真乃折煞我也.”

“所謂社長不過是同年好友看得起在下,共同推舉而成,當不得個人物.”

賀平彥表現的非常謙遜,絲毫沒有把社長身份,當做炫耀、得意的資本。

話音落下,賀平彥舉起酒杯隨即說道:“憶宸兄,那日放榜唱名,在下與你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今日到場的這幾位友人,除了當個見證人外,更多是仰慕憶宸兄的才華.”

“現在藉著酒勁,在下斗膽丟擲邀請,我們整個共興社都期待像憶宸兄這樣的大才加入,不知可否考慮一二?”

說完,賀平彥直接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做出一副先乾為敬的姿態。

不單單賀平彥這樣說,圓桌上其他幾位貴公子,也舉起酒杯說道:“在下敬仰沈兄才華已久,萬分期待能與沈兄共興盛.”

“共興社團結一體,沈兄加入後就是自己人,我們定當鼎力相助.”

甚至就連有過恩怨的孫紹宗,也開口說道:“以前的矛盾摩擦都過去了,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還望沈兄莫要推辭.”

這群人的勸說裡面,有恭維的、有利誘的、還有像孫紹宗這種,隱隱暗藏威脅的。

說實話,沈憶宸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今日這場“和頭酒”,原來跟講和並沒有多大關係,真正的意圖是讓自己加入這什麼共興社。

歷朝歷代只要皇權穩健,都會極力的打壓臣子們拉幫結派,正統朝時期同樣也不例外。

並且隨著中央集權進一步加強,明朝前中期對於平衡各方勢力做到非常好,除了王振這種宦官外,找不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權臣”。

就連王振,說實話也不過是皇權化身罷了。

既然朝廷之上不好拉幫結派,朝廷之下這群公子哥們,就搞起來黨社組織,看來是野心不小意有所圖。

對於建立起勢力集團,沈憶宸內心裡面並不排斥,不過前提是屬於自己的,誰也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基於這個理論,很明顯賀平彥這群人,也不可能幫助沈憶宸建立什麼共興社,進去之後註定當個小弟。

其實當小弟也沒什麼,只要這個組織有前途,未來一步步的往上爬。

能力足夠的話,終究一天到為我所用的時候。

但是歷史跟這一年多的親身經歷,已經告訴了沈憶宸,明朝這片土壤環境下誕生的黨社,除了是群會搞黨爭的臭魚爛蝦外,其他卵用沒有。

更別說黨社的基礎,還是一群官二代貴公子,稱之為笑話都不過分。

這種註定拉垮的組織,自己跳進去過家家嗎?所以答案就呼之欲出,沈憶宸寧願白手起家,也不想日後被這群人給拖後腿。

“賀兄,在下對於京師環境並不是熟悉,還容我再考慮一二.”

沈憶宸並沒有直接拒絕,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好歹也留個面子別把話說死了。

而且得罪一個孫紹宗不怕,得罪一個京師官二代組織,麻煩恐怕就有點大了。

這群人成事不足,敗事那是綽綽有餘。

沈憶宸這話一出,在場幾名公子哥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話都說到這份上,還要考慮一二,不是相當於委婉拒絕?“憶宸兄有顧慮,在下也很理解,只是有些深感惋惜。

否則以兄臺之才,下屆社長定當無人可爭!”

賀平彥反倒沒有流露出不滿,而是搖搖頭一臉惋惜表情。

彷彿真的非常看好敬仰沈憶宸,想要把他給拉到這個志同道合的共興社裡面來,就連社長之位都在所不惜。

“賀兄厚愛,在下真是深感惶恐,這杯酒就當是賠罪了.”

沈憶宸也不想得罪人,於是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