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得“三楊”之一的楊溥為師,學術兼採朱陸之長而刻苦自立。

為明朝學術觀念從程朱理學轉向陸王心學,起到了承上啟下的推動發展。

“晚生見過康齋先生.”

沈憶宸也拱手行禮,態度很是尊重。

別看吳與弼一生沒有參加科舉,身上毫無功名成就。

可他卻名滿天下,從學弟子甚眾,其中不乏學有大成者。

就連皇帝朱祁鎮,都曾三次徵召吳與弼入京,堪稱“三顧茅廬”。

只是吳與弼潛心於程朱理學,對功名利祿沒有絲毫的興趣,三度堅辭皇帝授官,引得天下文人士子驚歎,更助長了他身上的傳奇色彩。

“這位小友遇事處之泰然,老朽冒昧問一句師從何處?”

吳與弼同樣沒有見過沈憶宸,但很多東西哪怕不瞭解對方身份,都能感受到與眾不同。

相比較之前年輕士子爭論的面紅耳赤,沈憶宸面對眾人群嘲,卻可以做到心境如水,甚至還面露淡淡笑容。

這種老成持重的氣度,很少能在年輕文人士子中看到,吳與弼好奇沈憶宸到底師從何人,年紀輕輕便寵辱不驚。

“晚生先生名為李庭修.”

李庭修?吳與弼腦海中仔細思索了一下,好像江南宗師大儒中,沒有叫李庭修這號人物。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看來是名師出高徒,老朽就不打擾了,小友自便.”

吳與弼客套了一句,然後便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畢竟以他的身份跟地位,路過制止一場紛爭,已然稱得上禮賢下士,總不可能還跟一群晚生後輩混在一起。

“康齋先生慢走.”

眾年輕文人,也是紛紛拱手相送。

當吳與弼的背影消失在船艙中後,劉景仁冷哼一聲甩手揚長而去。

畢竟這場紛爭他被吳與弼告誡了,還變相襯托了眼前這小子的從容不迫,吃了個不小的暗虧當然心中不爽。

不過能參與到西湖雅集的文人,基本的氣度還是有的,不至於像個無賴一樣找茬。

婦人口舌之爭輸了,那便在辯經論道上贏回來!“在下何聞道,謝過向北兄仗義執言.”

劉景仁是走了,可之前與他辯爭的年輕文人,卻來到沈憶宸面前拱手稱謝。

滿船文人士子,面對斷章取義的汙名化,無一人敢說句公道話。

唯有眼前這名士子敢站出來反駁,何聞道內心可謂是感激不已。

他感激的不是有人幫自己站臺說話,而是有人清楚沈憶宸的學術觀念,吾道不孤!何聞道?聽到這個名字,沈憶宸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笑容。

朝聞道,夕死可矣!能取這句話為字,難怪會面對眾人嘲諷,依舊站出來堅持自己認定的道理。

字如其人。

“在下朱向北,見過聞道兄.”

“小弟年方二十,不敢當,不知向北兄多大?”

“虛年二十一.”

“那真是巧了,向北兄不僅字跟沈三元一樣,就連年齡都一般大.”

何聞道面露出一股驚喜神情,這著實太過巧合。

“可能在下與沈三元有緣.”

沈憶宸笑著回了一句,這可不就是緣分嗎?“在下前面聽到了聞道兄的據理力爭,不知你對沈三元的學說有何看法?”

沈憶宸順勢追問了一句,他確實很外界眼中,是如何看待“經世致用,辯爭求是”的。

“小弟認為沈三元學說乃警世之言,空談義理誤國,經世致用興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聞道臉上浮現出一抹堅定。

他無比贊同沈憶宸的觀念,認為一味的復古程朱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