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可謂是截然不同。

更何況死的還是一名正三品武官,後續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想要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哪怕如此,沈憶宸還是選擇動手了!原因無他,福建局勢遠比想象中惡劣,起義軍跟衛所官軍之間的兵力差距,已經達到了十比一,乃至更誇張的比例。

福州三衛士氣低迷,人心浮動。

前面把總孟大的那句“說不定早反了”,絕不是什麼口不擇言,而是隨時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想要在最短時間內獲得福州三衛的信任,乃至誓死效忠,就必須做出讓他們絕對信服的事情,還眾將士一個公道。

竇毅的項上人頭,便是沈憶宸給福州三衛將士的“投名狀”!“馮僉事,把竇衛司的人頭拿出去,這是本官給福州三衛將士們的一個交待.”

沈憶宸的話語,算是驚醒了馮正,他看著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下意識的重重嚥了口唾沫。

“末將遵命!”

提起地上竇毅的人頭,馮正腦海中只剩下一個“狠”字。

難怪沈憶宸能弱冠之年立下治水不世之功,還能身居高位提督一省軍務。

單這股狠勁,多少戰場上廝殺的武將都做不到。

而且話說回來,沈憶宸不僅下手狠,他對自己更狠。

眼前這個爛攤子,馮正都不知道沈憶宸怎麼善後,功名仕途可能就毀於一劍!隔開主將與士兵營帳的柵欄處,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福州三衛士兵,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盡頭。

他們都在期待著,沈憶宸到底能如何嚴懲竇毅,還那些無辜死去的袍澤公道。

隨著時間流逝,竇毅的主帥大帳,終於再次被掀開了一角,馮正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與進去的時候不同,站在前排的福州三衛士兵,發現了他手上多了一顆人頭。

“馮僉事怎麼會提著一顆人頭,到底是誰的?”

一名士兵發出了疑問。

人頭沾滿了血汙並且披頭散髮,離遠了根本看不清楚相貌。

任在場將士們想象力再豐富,都不會往竇毅身上去猜測,沈憶宸能做到把他給當場拿下,就已經稱得上鐵面無私!可隨著馮正等人滿滿靠近,柵欄處計程車兵們,終於能近距離的看清楚這張人頭。

哪怕披頭散髮,哪怕沾滿血汙,他們還是瞬間認出了,這顆人頭是曾經頂頭上司竇毅的。

霎那間,本來喧囂的軍營,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竇衛司死了嗎?”

又是一聲不敢確信的疑問,說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

堂堂福州三衛最高直系長官,就這麼死了?“沒錯,福州衛指揮使竇毅伏法,被本官就地斬殺!”

一道激昂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沈憶宸揹負雙手,越過馮正等人,站在了福州三衛將士們面前。

“福州衛指揮使竇毅貪贓枉法,違逆犯上,貪功冒進,淫亂軍營,依律罪該問斬.”

“本官說過會給福州三衛袍澤們一個公道.”

說罷,沈憶宸指著馮正手中的人頭,提高了音量吼道:“這便是公道!”

當聽到這句話從沈憶宸嘴中說出,在場眾將士再無疑問,衛指揮使竇毅,確實問罪伏誅了。

“沈提督沒騙我們,他真做到追責罪魁禍首.”

“小的說過,只要沈提督還死去弟兄一個公道,願意效死!”

“沈提督言而有信,老子這條命就豁出去了!”

“山東傳言非虛,這下吾等都有救了!”

“小的謝過沈提督!”

如雷般的歡呼雀躍響起,福州三衛眾將士,可謂一掃往日陰霾。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