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提督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今日必須護的他周全!”

陳善恭這一嗓子,吼醒了許多被仇恨矇蔽雙眼的礦工,他們反應過來後紛紛回應道。

“沒錯,正統九年我全家都快餓死,若不是沈提督指出活路,早就成了累累白骨!”

“還有我,承蒙沈提督照顧,正統十年才有了過冬的口糧,此恩不能忘!”

“老子恩怨分明,沈提督又有何錯?”

“弟兄們,今日不能讓沈提督出事,否則日後必被人戳脊梁骨!”

伴隨著一聲聲高呼,義軍中的礦工群體,開始湧上前去擋住了想要動手的友軍。

陣營突然的變化,讓很多跟隨著鄧茂七起事的農民軍,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畢竟與倭寇走私貿易這種事情,都是儘量把傳播範圍給壓低到最小,就連親近之人都不一定知道,更別說這些認識短短几個月的友軍。

所以礦工們調轉身份想要護住沈憶宸的行為,讓他們完全無法理解。

就算沈憶宸官場聲望不錯,並且還有著三元及第的功名,可真值得你們去這樣做嗎?當日後兵戎相見之時,沈憶宸註定會站在朝廷那邊,他又豈會手下留情?可這樣的場面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時間流逝當沈憶宸來到泉州城招安的訊息,傳播的越來越廣之後。

城中其他各路義軍,也紛紛朝著府衙方向趕了過來。

“吾乃礦工陶得二,誰敢對沈提督動手!”

一陣馬蹄疾馳,葉宗留鐵桿手下,並且稱得上是礦工義軍二當家的陶得二,率領著眾人奔赴過來。

他並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從手下那裡得知有人想要拿下沈憶宸,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尤溪爐頭蔣福成在此,沈提督對吾等有救命之恩,蔣某人必須保下!”

城東方向,又是一個幾百人的隊伍飛奔過來,他們是延平府的尤溪爐丁。

雖然沈憶宸與蔣福成等人互不相識,從未見過一面。

但是自從正統九年走私貿易後,尤溪上萬爐丁面對朝廷的苛捐雜稅,是靠著葉宗留等人走私貿易利潤幫襯,才得以艱難生存。

特別最近兩年福建不是洪災便是旱災,葉宗留從江南地區囤積的米糧,不知救了多少爐丁的性命。

究其根源,還是沈憶宸當年佈下的謀略,他們才得以活命。

大恩不敢忘,得知沈憶宸有危險後,蔣福成便立馬率人趕過來支援。

“沈提督,鄭祥來了!”

又是一聲高呼,早前被沈憶宸安排到福建報信的鄭祥,同樣率領著一支人馬趕到。

他與沈憶宸相處的時間,比不上蒼火頭跟王能等人,可論起感激跟忠誠,不下於後者兩人。

豁出這條命,也不可能讓沈憶宸在泉州府遇險!各路高呼不絕於耳,源源不斷趕來支援的義軍,反倒是把最初的鄧茂七等人給圍住。

面對這等場景,從始至終都展現出一副穩操勝券的鄧茂七,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鐵青無比。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沈憶宸威望能高到這種地步,絕大多數的礦工跟爐丁,願意為他赴滔倒火!要知道起義軍的訴苦尋仇,某種意義上是鄧茂七的刻意推動。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任何招安的可能性,願意面見沈憶宸跟林震,更多是打算拿對方當成朝廷靶子,來提升自己的威望以及鞏固義軍的凝聚力。

畢竟“招安”兩字的誘惑力太大,就算鄧茂七自己能抵擋,族人親信能抵擋,跟隨的接近十萬農民佃戶,他們中又有幾人下定決心,要跟朝廷拼個你死我活?只有斷絕了他們的後路,才會義無反顧的跟自己戰下去!可現在得到的結果完全相反,不僅沒有提升起義軍的凝聚力,反倒讓福建礦工爐丁,與自己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