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擾海防,還誇張的攻克沿海州府跟衛所。

但崩歸崩,福建水師終究有著朝廷的正規編制。

不管沈憶宸是想要拿下走私貿易利潤大頭的海上運輸,還是把義軍驍勇之士塞入水師維穩,防止他們招安後再次聚集反叛。

都意味著必須要把這支福建水師,給牢牢掌控在手中為己所用,否則一樣都成不了事。

“對了郭同知,你可知水師李遊擊現在身在何處?”

沈憶宸開口向郭琰問了一句,他來福州港之前,其實已經從許逢原那裡詳細瞭解過,現任福建水師主將李瓚的資訊。

李瓚是杭州世襲軍戶,曾跟隨三寶太監鄭和在宣德八年,參與過最後一次下西洋。

後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被調往福建擔任都指揮僉事,主管福建水師。

因為明朝正統年間,軍隊已經開始衛所制跟鎮戍制並行,像水師這種以省級單位劃分,不好固定州府衛所的單位,更是全面轉換為鎮戍制。

所以李瓚一般不稱之為都指揮僉事,而是用鎮戍制的武職官名稱——遊擊將軍。

“李遊擊大多數時候駐紮在小埕水寨,沈提督如有要事的話,下官可以代為徵召.”

“不必了,本官會親自去見他.”

沈憶宸擺了擺手拒絕,李瓚是自己掌控福建水師的關鍵人物,必須得格外重視。

甚至可以說嚴重到“順者昌,逆者亡”的地步。

就在沈憶宸著手處理寶船跟水師事務的時候,另外一邊的京師紫禁城,氣氛同樣有些緊張。

文華殿內朱祁鎮坐在御座之上,臉上神情卻是陰雲密佈,他從未想過自己治下的“太平盛世”,卻轉瞬間遍地烽火!“也先真是猖狂無比,年初正旦節韃靼瓦刺使團才入朝進貢過,如今還不滿半年,又來上疏要求進貢。

““這是把朕的大明當成什麼了,定期繳納歲幣的趙宋嗎?”

朱祁鎮望著御案上奏章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現如今屋漏偏逢連夜雨,麓川叛亂再起大軍還沒趕到征伐,蒙古瓦刺部又來挑起事端想要入朝進貢,要知道明朝的朝貢制度可是有著嚴格的規定,時間、路線、人數等等,都得聽從朝廷的安排,可不是你想入貢就來入貢的。

正常情況下偏遠番邦是三年一貢,稍近一些的是兩年一貢,諸如朝鮮、安南、緬甸、西域等等周邊藩國,採取的是歲貢制度,也就是說一年一貢。

畢竟豐厚回賜導致對財政壓力不小,要是番邦隔三差五就來入朝進貢,明朝這個純純的大冤種再有錢也吃不消。

“萬歲爺息怒,我大明繁榮昌盛,趙宋怎配與之相提並論?”

“並且瓦刺部想要入朝進貢,代表著韃虜對於陛下的臣服,與繳納歲幣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王振趕緊安撫了兩句,不過事實真相卻遠沒有他說到那麼簡單。

從正統十年末瓦刺統一蒙古諸部開始,便已經多次上疏要求增加朝貢次數,同時朝貢使團的人數激增。

最開始明朝額定人數為三百人,瓦刺部使團實際達到邊關的人數卻為五百人,後來更是愈發過分,短短時間內就突破千人。

正統十二年正旦朝貢,使團人數再次激增,達到了兩千人之多!王振為了粉飾太平,不在大年初一觸朱祁鎮的黴頭,隱瞞了瓦刺部使團的真實人數。

並且還常齎瓦剌貢使金帛無數,凡其所請亦無不給予。

結果沒想到瓦刺部給臉不要臉,愈發的變本加厲,對於朝貢回賜不僅獅子大開口,還想著把歲貢變成半年貢,乃至誇張的月貢!這下就連權傾朝野的王振都扛不住,再粉飾下去怕是得把大明國庫搬到瓦刺部的汗帳,於是乎這本請求朝貢的奏章便呈遞到了朱祁鎮的面前。

“先生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