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與王振並無特殊交情,甚至可以說站在對立面。

正統朝這兩年,正好處於王振權勢急劇膨脹期,就連宦官子弟世襲這種先例都被他給搞定。

如今先帝託孤五大臣的楊溥病退,英國公身為勳戚不好過多幹涉朝政,胡濙向來老謀深算喜歡明哲保身,意味著朝中再無重臣能跟他掰手腕。

這種局勢下,六部尚書均不是自己的人,讓王振如何能忍?於是乎正統十一年朝廷中樞極不太平,王振開始了掃蕩政敵之路。

首先讓自己親信戶部侍郎奈亨,去誣陷郎中趙敏,然後把吏部尚書王直給牽扯了進來,一行人均被三法司審問下獄。

緊接著利用安鄉伯張安爭祿事件,引發刑部尚書金濂與戶部尚書王佐的推諉,王振趁機引發言官去彈劾這兩人,於是乎俱被問罪下獄。

到了這一步明朝六部,已有三部尚書進了監獄吃牢飯,王振自然就把下一步的目光,放在了工部尚書王巹的身上。

畢竟工部侍郎王佑可是鐵桿中的鐵桿,自己的乾兒子,怎能不再提拔提拔,坐上工部尚書之位?就這樣王巹遭受到了王振的各種刁難侵侮,再加之不時有言官彈劾他貪墨侵佔,為了自證清白等待審查結果,王巹告病在府中修養,工部事務均由黎澄代管。

這就是為什麼,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之變前,朝中文武大臣任由王振各種胡搞瞎搞,卻沒幾人敢站出來彈劾反對。

原因就在於那些敢於反對的人,早就在這幾年時間內,被王振以各種手段問罪拿捏,剩下的文武大臣自然就老實了。

黎澄身為安南人,並且還是俘虜身份,哪怕貴為一部尚書,依然在朝中沒有地位可言。

只是王佑這般不給面子,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有山東都水清吏司的公文,還是比較罕見的。

別說是朝臣,就連此時黎澄本人,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

除了被王佑這個工部侍郎羞辱外,更重要在於這山東道公文,他壓根就沒看過,更不知道有此公文的存在。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這個工部尚書,事實上在工部被王佑給架空了!“王卿家,山東道何時發來的公文?”

朱祁鎮神情一下嚴肅起來,去年張秋鎮決口造成百萬流民,山東布政司賦稅減少六成。

如果再算上賑災跟治水撥款,可以說去年山東道的財政收入是負的。

今天各地水患災情明顯比去年更嚴重,山東道若是再現去年情景,大明國庫可能真的就無力承擔!“回陛下,就在今早六百里加急送達,按照時間推算潰堤為三日之前.”

聽到王佑的回答,殿內很多大臣都下意識吸了一口涼氣,如今汛期水勢兇猛,以山東歷年情況來推算,想要封堵決口絕無可能。

可能現在山東的情況,又是一片澤國千里!勳戚中站在首位的成國公朱勇,臉色神情同樣凝重無比。

于謙之事讓沈憶宸與王振徹底決裂,自從楊溥臥床養病之後,朝中局勢望著閹黨一邊倒。

沒有被王振抓到把柄,憑藉著自己身份地位,還能與之抗爭,讓他背後沒辦法使出陰招。

這也就是為什麼,沈憶宸在山東治水,並沒有遭受到朝中王振的阻難。

並不是王振寬容大量,不想去找沈憶宸的麻煩,而是勳戚集團幫他擋住了。

可要是治水失利被王振抓住把柄,就算自己貴為國公,也無法抵擋如今閹黨的隻手遮天的權勢,沈憶宸恐怕凶多吉少!御座之上的朱祁鎮,聽到山東再次潰堤了,一股怒火直攻心頭,一巴掌重重拍在御案上怒斥道。

“沈憶宸治水耗費巨資,在地方杖斃朝廷命官,橫行無忌接管鈔關鹽場,這些朕為了治水大業都容忍了.”

“面對朕的恩情跟厚望,沈憶宸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