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效力,卻無法保證是否可信.”

“沈憶宸嗎?”

朱祁鈺僅僅在帝王心術上遠不如皇兄朱祁鎮,並不意味著才華能力有問題,他猜測到了成敬口中的這個人是誰。

“沒錯,沈憶宸與奴婢達成過交易,他可為陛下效力.”

論起朝中高官重臣,沒有誰比成敬更瞭解沈憶宸的膽量跟決然。

想當年區區五品官出鎮山東,就敢行誅王之事,後續更是果斷擁立新君,斷了太上皇回京的念頭。

滿朝文武敢唱這個對臺戲,並且有實力站出來反對的,只有沈憶宸一人!“可是沈憶宸此人看不透啊,很有可能會成為一把雙刃劍.”

朱祁鈺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時至今日他都無法確定沈憶宸到底想要什麼,這個年輕人在大奸似忠跟大忠似奸兩個極端遊走,讓人捉摸不透。

“陛下無妨,朝中局勢從來都不用在乎臣子想要什麼,只需維持各方平衡即可.”

成敬畢竟數朝元老,前後擔任過兩位親王侍讀,對於帝王心術的瞭解,還是要超過朱祁鈺這種新君的。

皇帝御下之道就是平衡之道,只要有制衡臣子的手段,不讓他一家獨大,自然就在掌控之中。

“那朕該怎麼做?”

“徵召少司馬回京,他來出面反對與蒙古和議,以及迎回太上皇.”

“可沈憶宸還在總督遼東戰事,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

面對朱祁鈺的質疑,成敬搖了搖頭道:“陛下,武清伯石亨已經馳援遼東,他乃當世猛將定能鎮守遼東.”

“另外寧陽侯率領南征主力班師回朝,已經可保京師高枕無憂,遼東如今不再影響大局.”

聽著成敬的解釋,朱祁鈺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那好,便依你所言,以論功行賞的名義徵召沈憶宸回京!”

另外一邊遠在遼東的沈憶宸,並不知道京師的暗流湧動,他正竭力調撥物資保證遼東軍將士的醫治跟吃穿用度,每天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

別人擔任總督是風光無限的封疆大吏,沈憶宸卻要收拾曹義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以防來年蒙古大軍捲土重來。

“沈督憲,本伯這下算是明白了,為何你年紀輕輕能身居高位,單單這手未雨綢繆的準備,就讓人心悅誠服.”

遼東碼頭上,武清伯石亨站在沈憶宸的身邊,看著從許逢原船隊源源不斷往下搬運的物資,心服口服的稱讚了一句。

要知道哪怕就是以于謙的運籌帷幄,緊急抽調出一支兵馬提前馳援遼東,都做不到沈憶宸這樣的遠見。

這小子年紀才二十出頭,辦事怎會如此老練,簡直不留一絲隱患。

“武清伯過謙,下官不過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罷了.”

沈憶宸客氣回了一句,他性格向來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

“話雖如此,可世間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就在武清伯有些感慨的時候,遼東總兵曹義來到了他們身後,拱手道:“武清伯,沈督憲,探子回報蒙古大軍已經退出遼東地界返回漠北。

就目前天氣跟風雪來看,他們這次應該是徹底撤兵了.”

“他孃的,但凡老子手上兵馬再多些,豈能讓也先這小兒跑掉?”

石亨恨恨的說了一句,那日也先帥旗就在眼前,只可惜自己兵馬不夠,否則他就沒那麼容易安全撤回漠北!對於石亨的話語,沈憶宸僅僅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言,認真來說如果自己的兵馬能再多上一兩萬,恐怕就沒有後面這些事端了。

“曹總兵,根據城下屍骸統計這些韃虜傷亡了三萬餘人,其中半數為韃靼部跟僕從軍,也先的瓦刺部依然有著很強的實力.”

“本官判定,來年也先定將捲土從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