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都準備好回去了.”

“朝廷下達回鄉旨意了嗎?”

沈憶宸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他接到的聖諭是即刻率領大軍返回京師,從文字上表面意思理解,京師依然急切需要兵馬回師,否則大軍暫時駐守在遼東更為穩當。

另外成敬的私信中,也間接表明了景泰帝朱祁鈺,需要沈憶宸率領大軍回來對壘勳戚大臣,按理說不會在這種時候,自相矛盾的讓山東福建兵馬儘快回鄉。

“呵,南征軍跟勤王軍那群人,壓根沒把我們當自己人看待。

也不想想京師守衛的時候,是誰在與韃虜們九門血戰,現在仗打完了就翻臉不認人,覺得咱們是來造反的了!”

韓斌畢竟官至都司級別,已經有些官場的穩重跟隱忍,站在旁邊的孟大卻忍不住直言相告。

他本就是底層把總出身,當初沈憶宸視察福州三衛軍營,就是孟大站出來當出頭鳥,現如今成為了衛指揮使,卻依然有著一股草莽氣息。

什麼?聽到孟大的話語,沈憶宸這時候臉上寫滿了驚訝,他本以為自己總督遼東這段時間,京師這些山東福建馳援軍,將享受到功臣待遇,再也不會有人把他們視為無召赴京的“叛軍”。

結果沒想到一番血戰下來,異樣眼光依舊沒有變化,豈不是讓將士們寒心!“大司馬沒有處理此事嗎?”

沈憶宸面色陰沉的問了一句。

于謙為人光明磊落,他絕對不可能容忍自己麾下,發生這樣的內部不和事件,得知後定然會公正處理。

“十營團並肩作戰過的弟兄並沒有如此,南征軍跟勤王軍不歸大司馬管.”

“那是誰主管此事?”

沈憶宸繼續追問著,馳援軍弟兄遭受到不公平待遇,他絕對不會息事寧人,哪怕對方是王侯將相!“咳咳,沈督憲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本伯大概知道一點緣由,要不回京路上我與你慢慢訴說?”

就在此事,武清伯石亨面色尷尬的站了出來,打斷了沈憶宸的追問。

要是換作一般人,沈憶宸估計不會搭理。

但是石亨畢竟在遼東戰場上,某種意義算是救了自己馳援軍跟遼東軍的性命,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於是沈憶宸壓制住心中怒火,點了點頭道:“那就依武清伯所言.”

就這樣回師大軍朝著京師安定門方向前行,石亨面露難色的說道:“沈督憲,其實背後緣由,本伯也僅僅略知一二,可能不一定作數.”

“下官明白,武清伯但說無妨.”

“傳言和議副使楊善在蒙古大營中,曾私下裡見過太上皇,還帶回來了一道密旨.”

楊善私下見過朱祁鎮?聽到這個訊息,沈憶宸臉色瞬間變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不管皇帝有多麼昏庸混賬,不管如何社稷為重君為輕,自己回絕乃至拋棄朱祁鎮回京的訊息一旦曝光,定然會出現千夫所指的局面。

天地君親師的排位順序,乃封建王朝亙古不變的道理。

當然,口碑歸口碑,能夠造成傷害還得看實權在誰手上,沈憶宸很好奇朱祁鎮都密旨裡面,到底有什麼內容。

平復了一下情緒,沈憶宸儘量面色如常的問道:“武清伯,密旨內容是與下官有關嗎?”

“有一些關係,太上皇視你為亂臣賊子.”

石亨點了點頭,其實他並不是朱祁鎮密旨中的心腹成員,能得知部分內容,還是京師守衛戰中執掌軍權,得到了靖遠伯王驥跟寧陽侯陳懋的拉攏。

要知道文官集團的崛起,武將勳戚並不是毫無反應,他們同樣意識到朝中局勢變化,迫切需要一批新貴來平衡朝政勢力,毫無疑問武清伯石亨就是目前最亮的一顆將星。

曾經武清伯石亨是站在王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