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誇張的形容詞,或者奢靡的讚美詞。

只需要把事實給描述出來,他相信朱祁鎮能分辨誰是真的忠心為國為民!如果這樣執政為民的好官,朱祁鎮還執意要判死,那大明真可謂國之將亡了。

看完沈憶宸上疏奏章,朱祁鎮心情有些沉重,他本以為僅是一樁小小擅離職守的案件,沒想到背後還有著如此多的辛苦功勞。

如此看來,于謙在任十五年期間,確實忍受著常人所不能忍之艱辛,是應該體恤寬恕對待。

就在朱祁鎮猶豫是否寬恕于謙死罪的時候,王振從殿外快步走了進來,行禮道:“奴婢拜見萬歲爺.”

“先生快快請起.”

看見是王振到來,朱祁鎮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剛好這道難題可以請教先生,看看他會給出怎樣的建議。

“先生,朕收到沈修撰的上表奏章,內容描述了于謙在任巡撫期間的功績,期望能赦免其死罪.”

“朕看了之後深以為然,於卿家就任巡撫十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聽完朱祁鎮的言語,王振心想沈憶宸此子文筆果然厲害,短短時間內就改變了皇帝的心意。

不過他臉色卻依舊如常的回道:“陛下此乃政事,奴婢不好多言.”

這就是王振讓朱祁鎮舒服的地方,哪怕他事實上在朝野中已經宦官專權,卻在皇帝面前始終保持著謙卑姿態。

相比較三楊這類的文官,有了帝王師頭銜之後,就喜歡用大義去幹涉皇帝的意志跟決定,自然前者更討人喜歡。

更別論宦官居住在內宮之中,朝夕相處的親近優勢了。

“先生何需如此生分,儘管暢所欲言.”

朱祁鎮對於王振,完全就沒有什麼宦官干政的概念,在他看來這只是自己老師、“親人”,給予的建議跟幫助罷了。

王振等的就是朱祁鎮這句話,於是他開口說道:“萬歲爺,沈修撰如何做到如此瞭解少司馬的,奴婢不得而知.”

“奴婢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帝王金口玉言,不能朝令夕改!”

朱祁鎮天資並不愚笨,他立馬就聽出了王振的弦外之音。

對啊,沈憶宸乃翰林院清貴,從未外派任職過,怎麼可能對於于謙在河南山東地界的政績這麼清楚。

甚至自己這個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卻知道了。

另外就是判處於謙死刑的奏章,已經批紅公佈了出去。

雖然這個決定並不是朱祁鎮做的,批紅也不是他寫的,但在天下萬民眼中,這就是皇帝下達的旨意。

帝王當一言九鼎,就這麼隨意更改政令,日後豈有威信可言?不得不說,王振不愧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朱祁鎮的人,兩句話就把小皇帝心理狀態,給拿捏死死的。

就算朱祁鎮也感覺到于謙定罪有些重了,但相比較起帝王威嚴,一個大臣算不得什麼。

更別說于謙本就有錯在先,也不能算冤枉了他。

“先生言之有理,既然都察院已經查明瞭罪狀,大理寺卿判定了刑罰,就得依律行事!”

經歷過短暫的動搖後,朱祁鎮還是決定維持原判。

不過就在此時,通政司官員捧著一疊奏章進入文華殿,跪下向朱祁鎮稟告道。

“啟稟陛下,內閣加急奏章呈遞!”

怎麼回事,今天這麼多內閣親呈奏章?朱祁鎮感到有些奇怪,於是問了一句:“是何人上表的奏章?”

“回陛下,文淵閣大學士馬愉、禮部左侍郎王英、禮部右侍郎錢習禮、兵部左侍郎鄺埜、都察院右都御史陳智、都察院監察御史孫鼎、國子監祭酒李時勉、還有河南、山西布政司各衙官員.”

聽完通政司官員稟告後,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