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聽著卞和的警告,沈憶宸面露沉思點點頭贊同道:“卞先生所言有理,我們目前人手確實不夠。

陽穀縣官吏跟差役,大概還能湊出數百人,其他缺額就只能繼續徵調山東衛所士兵了.”

“東主徵調山東其他衛所士兵,很難保證他們的忠誠.”

“這正是我為難之處.”

沈憶宸並不是沒有想過徵調人手,但他很清楚自己行事手段,沒有絕對的忠誠很難言聽計從。

就好比與魯王衛對峙,如若這支兵馬不是韓勇所率領的東昌衛運軍,換山東其他州府任何一衛,可能都沒那個膽子去得罪魯王。

徵調過來要是關鍵時刻不聽令,那比缺人的危害性還大,所以沈憶宸一直在猶豫。

“東主,不如問問韓千總,說不定他有推薦之人.”

卞和的這句話讓沈憶宸茅塞頓開,自己還真就是燈下黑,韓勇對山東衛所軍士瞭解得多,問他不就得了?“卞先生,還勞煩你去通知韓千總過來一趟.”

“是,東主.”

沒過多久,韓勇就被卞和帶到了縣衙二堂,沈憶宸開門見山的問道:“韓千總,本官打算用以工代賑的方式,令三省災民齊聚張秋鎮大興水利.”

“災民一旦大規模聚集,恐現有人手不夠,不知韓千總在山東衛所中可有推薦之人?”

聽到沈憶宸的詢問,讓韓勇不由回想起之前跟蒼火頭的對話。

沈僉憲特意找自己推薦,而不是直接徵調山東衛所士兵,很明顯行非常手段需要絕對效忠。

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韓勇就有了推薦人選,拱手回道:“回稟僉憲,泰安府守備乃卑職族兄,可以信任.”

泰安府守備?“韓千總族兄官階是何,能率領過來多少人?”

大明正統朝正好處於武官系統的混亂期,不像明朝後期全面轉向了鎮戍制,參將、總兵等級別清晰明瞭。

沈憶宸並非山東衛所軍事體系中人,不問一下還真不知道守備能率領多少人。

“回僉憲,卑職族兄官拜衛指揮僉事,泰安衛最多應該能徵調三千人.”

“好,本官這就給山東都指揮使去信,讓他調派泰安衛過來支援.”

沒有絲毫遲疑,沈憶宸當即就在桌案上書寫印信。

其實哪怕沒有廣而告之三省地界災民,這幾日透過運河傳播訊息,來到陽穀縣的流民也明顯與日俱增,必須得抓緊時間調兵。

寫完給山東都指揮使的書信,送信驛卒剛走到門口,就與急匆匆進入二堂的縣丞姜沛撞了個滿懷。

這下可把驛卒給嚇壞了,剛準備跪地求饒,結果沒想到姜沛壓根就不在意,而是大步越過了他去面見沈憶宸。

“僉憲,下官有要事稟告.”

“何事?”

看著姜沛這般緊張的模樣,沈憶宸也認真起來。

要知道明朝文人官員可是很在乎自身形象,講究一個雍容有度,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這般失態的。

沈憶宸目前最擔心的,就是河灣數萬災民跟傅家魯王衛出岔子,特別後者始終是個隱患。

“回稟僉憲,撫臺率領山東布政司眾官員,已經抵達了陽穀縣驛站,下官不知該如何安排儀仗迎接.”

姜沛之所以如此緊張,就是儀仗迎接的難題又擺在了面前。

當初縣尊孟安維就馬屁拍在馬腿上,栽在了儀仗上面。

現在前車之鑑的棺材板都還沒有下葬,怎能不從中吸取點教訓?大張旗鼓去迎接撫臺吧,怕沈憶宸不高興。

低調行事吧,又怕得罪了撫臺張驥,簡直就是左右為難!憑心而論,如今的姜沛更偏向於沈憶宸。

畢竟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