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阿噶巴爾濟直接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眼前的怯薛軍將領脖子抹了過去。

鮮紅的血液迸射出來,瞬間就染紅了潔白的汗帳,怯薛軍將領到死都睜大著眼睛,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阿噶巴爾濟,無法接受對方朝自己下手。

抱有同等震驚的,還有脫脫不花本人,他抬起顫抖的手指著阿噶巴爾濟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想跟也先一樣謀逆犯上嗎?”

面對脫脫不花的指責,阿噶巴爾濟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笑容道:“大汗,你玷汙了黃金家族血脈的榮耀,更不配坐在全蒙古大汗的位置上面.”

“兄長,如今你眾叛親離,已經無法得到長天生子孫的效忠。

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把汗位跟大元傳國玉璽拿出來,我定會帶領著韃靼部以及全蒙古,恢復當年大元的輝煌!”

聽著阿噶巴爾濟這段話,脫脫不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現在他明白了為何自己這個弟弟,會讓部族軍始終按兵不動,為何慫恿著督官阿古拉跟臺吉脫古思猛可分兵抵擋,等待的就是大營空虛的時機。

脫脫不花曾經想過阿噶巴爾濟滿懷私心,不願意讓自己的部族軍受到損失,唯獨沒有想過他會篡奪汗位。

並且從以往種種舉動來看,可能他跟叛臣也先暗中勾結,否則瓦刺大軍進攻時機不會如此精準。

“哈哈哈,阿噶巴爾濟你覺得就算從本汗手中搶過汗位,也先又能讓你坐的安穩嗎?”

“漢人有句古話,叫做為他人作嫁衣裳,你才是葬送了韃靼部跟黃金家族血脈的罪魁禍首!”

脫脫不花歇斯底里的吼出這句話,他已經提前看到了韃靼部跟阿噶巴爾濟的結局,從此黃金家族的血脈傳承,將被太師也先這個卑賤的叛臣奪取,自己等不肖子孫愧對偉大的成吉思汗!“兄長,多說無益,你還是安心上路吧.”

被權力汗位衝昏頭腦的阿噶巴爾濟,絲毫沒有在意脫脫不花的怒斥。

畢竟黃金家族衰落又不是從脫脫不花開始,早在元順帝時期嫡系後裔就被權臣殺害,但那又如何?沒有黃金家族血脈的傳承,全蒙古的族人不會認同其他大汗,哪怕扶植傀儡最終也得找成吉思汗的後裔。

太師也先如今是野心勃勃,可他也無法繞過黃金家族血脈的桎梏,無非就是再重演一遍脫脫不花當初淪為傀儡的場景。

脫脫不花用了十年時間,藉助瓦刺部前任首領脫歡跟也先的交接,一步步壯大韃靼部擺脫了鉗制。

我阿噶巴爾濟要更年輕,更雄才大略,最多隱忍蟄伏几年之後,便成擺脫壓制成為真正的全蒙古大汗!意識到阿噶巴爾濟已經動了殺心,脫脫不花惶恐的朝著帳外呼喊道:“來人,本汗的怯薛軍在哪裡,快點過來護衛!”

脫脫不花的呼喊穿透營帳,很快外面就衝進來一大批全副武裝的蒙古士兵。

只是他們並不是大汗專屬親衛怯薛軍,而是阿噶巴爾濟部族的人馬,此刻都用著兇殘的眼神打量著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蒙古大汗。

“阿噶巴爾濟,你要敢弒君,定會成為全蒙古公敵,日後死無葬屍之地!”

除了詛咒,此時大勢已去的脫脫不花,已經沒有別的能力阻止胞弟的叛亂。

可問題是詛咒要是能逼退叛臣敵軍的話,那麼歷史上就不會有“亡國之君”名詞的存在。

到了這一步阿噶巴爾濟沒有任何耐心,再與自己兄長繼續爭吵下去,很堅決的朝著身邊部下使了個眼神。

得到首領的命令,一名蒙古將領拔出鋼刀飛撲向前,手起刀落直接斬下了脫脫不花的頭顱,一代蒙古大汗就這麼死在了自己兄弟的手中。

可能誰也沒有料到,大明皇帝的手足相殘還沒開始,這一幕卻在蒙古汗帳中提前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