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此事不用你擔心,朕自會勸說武清候石亨.”

“朕只需要你一個確切的回答,到底是否願意一同撥亂反正?”

朱祁鎮已經沒有耐心去跟張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必須要得到對方的絕對效忠,才能展開下一步的動作。

原因無他,張軏掌控了一部分京營士兵,並且還是靠近南宮的營地。

到時候發動政變復辟,他的兵馬就是攻破南宮禁衛軍的關鍵。

歷史上也正是石亨、張軏等人用巨木,撞開了南宮的宮門,完成了奪門之變。

朱祁鎮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真是一刻都等待不及,不斷的向張軏施壓。

“一日為君,終身為主,臣張軏願效忠於上皇,共同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好,朕心甚慰!”

朱祁鎮當即拍案而起,徹底搞定了張軏後,南宮這一塊的安全危機算是解除。

更外面還有姻親安遠侯柳浦掌控的神機營,宮內有御馬監掌印郭敬的騰驤四衛。

只要最終拉攏了石亨,裡應外合之下郕王不堪一擊!就在朱祁鎮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紫禁城御書房中內官監掌印太監成敬,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拱手稟告道:“陛下,右都督張軏被上皇召入南宮議事,恐怕是商量著復辟的事情.”

“皇兄果然還是忍耐不住了嗎?”

景泰帝朱祁鈺冷漠的回了一句,能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哪怕再如何不善於帝王心術,權謀鬥爭,基本上的警惕還是有的。

東安門前的三辭三讓,沒有人會相信明英宗朱祁鎮願意放棄至高無上皇權,品嚐到權力果實的朱祁鈺,那就自然更不會當真。

從始至終,南宮除了明著安排的護衛外,還有著許多暗探時時刻刻關注著朱祁鎮的舉動。

這些暗探是當初朱祁鈺在郕王潛邸的老人,忠誠度絕對不用懷疑,只是人數跟能力不夠,無法在朝堂之上施展。

“上皇拉攏右都督張軏,意味著南宮那塊的十營團不可靠,要不要展開駐地輪換?”

成敬小心翼翼的朝著朱祁鈺問了一句,本來按照他太監內官的身份,是不能捲入前朝軍政要事。

可景泰帝身邊實在無人可用,一個于謙恪守社稷為重君為輕,從來不會愚忠。

至於沈憶宸,連他到底是不是忠誠於自己,景泰帝朱祁鈺心中都沒底。

“陡然間展開駐地輪換,相當於告訴皇兄朕在他身邊安插了人,後續他聯絡朝臣只會做的更加隱秘.”

“這樣吧,傳朕諭令從今日起,南宮的宮門上鎖灌鉛,僅允許開一個傳遞食物的小洞。

另外想辦法抓住皇兄逾越之舉,從而名正言順的處決他身邊親信,斬斷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既然皇兄不仁,那朕只能不義,這天下終究是容不下兩位君王!”

徹底囚禁是景泰帝朱祁鈺的第一步,等到朝中消除明英宗朱祁鎮的影響力後,身染重疾便是第二步,最終就是暴斃而亡。

兩人都已經意識到在皇權鬥爭面前不死不休,什麼手足親情不值一提!另外一邊的順天貢院,經歷過關於北方饑荒的討論後,沈憶宸跟賀平彥兩人的關係算是出現了些許緩和,至少沒有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場面。

呆在明遠樓上注視了幾日,趁著第一輪會試快要結束之際,沈憶宸來到了號房巡視考生們的答卷情況。

曾幾何時他也在這小小的號房中等待著命運抉擇,如今身居高位後,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

號房位置的好壞,很大程度上決定著考生的背景身份,沈憶宸首先來到的是坐北朝南新建的磚石結構號房,這裡大多是朝中一些高官子弟。

見到沈憶宸到來,磚石號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