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灌戰馬賓士帶來的衝擊力,甚至能把最前排計程車兵給撞飛數米之高。

望著前方戰陣的殘酷景象,沈憶宸下意識緊緊握住了劍柄,這是大明最驍勇的戰士,這是漢家最血性的男兒,可這一戰過後無數人將長眠在荒原大地上,化為歷史的一抹塵埃!長槍陣的血肉之軀,終究還是停滯了蒙古具裝騎兵的衝鋒,沒有了速度的加成,騎兵就不再是古代兵種的“戰爭之神”。

刀斧手趁機而上,直接斬斷蒙古戰馬的馬腿,騎在上面的重甲騎兵順勢而倒。

還沒等掙扎著站起身來,就有無數把利刃洞穿他們的喉嚨,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望著自己最為強悍的具裝騎兵,居然沒能洞穿明軍的陣型,太師也先臉上的神情,終於浮現出一抹凝重。

與此同時,之前鷂兒嶺退去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也先的身後。

“太師,沈憶宸沒你認為的那麼好對付.”

“你這是在稱讚對手嗎?”

也先沒有回頭,語氣中卻有些意外。

“稱讚?”

聽到這個詞語,黑衣人臉上出現一副自嘲冷笑。

“是我曾經小看了這個婢生子,才會淪落到今日的下場,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聽到這話,也先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本太師就算小看了他又如何,實力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

強者自然有強者的自信,太師也先用了十年時間一統蒙古,降伏女真,威壓朝鮮,縱橫漠北萬里河山。

如今更是兵不血刃的贏下國運之戰,俘獲了明朝至高無上的皇帝朱祁鎮,又豈會把沈憶宸擺在同一級別的對手位置?戰場的僵持只是暫時的,很快部族親衛就將從側翼殺入明軍陣營,那時候就是南蠻潰敗的開始!“太師兵強馬壯,自然不用把沈憶宸放在眼中.”

身後黑衣人恭維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如果能擊潰沈憶宸的馳援軍,能否把成國公父子幾人交給我?”

一直神情自若的太師也先,面對黑衣人這話,臉上流露出一股玩味的神情。

然後轉過身來問道:“怎麼,你打算弒父殺兄嗎?”

沒錯,一直站在太師也先身後的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成國公府的二公子朱佶!“何為父兄?我只知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朱佶滿目猙獰,當年國公夫人林氏賜死,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下人套上白綾吊死。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父親大人,面對自己的哀求跟哭喊,就站在屋內冷血無情的望著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

同床共枕二十餘年的枕邊人,朱勇又何時掛念過夫妻之情?你不仁,我不義,從此沒有什麼父兄的說法,只有敵人!也先沒有興趣介入成國公的家事,不過朱佶這副仇恨的模樣,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能在明軍決策層身邊,埋下一顆暗樁,帶來的收益不可想象。

這一次能全程掌控親征軍的動向,除了大同鎮守太監郭敬前期充當了回雙面間諜,提供了重要情報外,後期朱佶稱得上功不可沒!“好,我答應你.”

太師也先非常爽快的應了下來,明朝皇帝都已經在手,一個成國公彰顯不出價值了。

就在也先話音落下的瞬間,博羅茂洛海率領的部族親衛,終於繞到了沈憶宸殿後軍的側翼。

傳統的蒙古控弦之士,其實就跟明國的衛所軍戶一樣,平常時期處於一種半農半兵的狀態。

只有在部族首領或者大汗徵召的時候,才會拿起武器隨軍作戰。

但每個蒙古部落,都會有一支完全脫產的親衛,擔當著職業軍人的角色。

這便是部族親衛,蒙語稱呼為“那可兒”。

騎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