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御輦來到榮禧宮的時候,正好是傍晚。攏了攏披著大狐裘,趙承稷走進了榮禧宮。

不管,前朝有多累,回到這裡是他最放鬆的時候。

庭院內。

“奴婢(奴才)給皇上請安。”

“奴婢(奴才)給皇上請安。”

見到皇上過來,榮禧宮伺候的宮人恭敬行禮,等皇上走遠這才退下。

寢殿裡燒著碳火,暖烘烘的。

耳邊還能聽見孩子咿咿學說話的聲音,另外還有女人哄孩子的聲音。

他的妻兒。

“霄霄,不能搶姐姐的東西,你是男孩子知道不,這個給姐姐玩,你玩這個。”

“嗚哇……”

“還哭上了,你看我的手想幹什麼,嗯?”

嚴厲的聲音帶了一點威脅,然後哭聲沒了。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現在孩子已經能看得懂他老孃的臉色了。

都說,教養教養,自然是從娃娃抓起。

暖烘烘的寢殿內,於瀾坐在軟榻上,懷裡正抱著小皇子趙凌霄。

這會兒她手裡正拎著老虎布偶的尾巴,搖搖晃晃逗兒子玩。作為即將滿週歲的小皇子,現在那是揮舞著小手咯咯笑。

“兒崽,剛出生的時候,你小小的一個,看著營養不良似的。你看你現在的小短腿都胖成圈了。”

伸手輕捏了捏兒子小臉。

明黃色的身影走進殿內於瀾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和往常一樣,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招呼了一聲。

“回來了。”

“嗯,回來了。”

伸手解下狐裘大氅遞給了宮人。

外面寒風瑟瑟,房間裡暖烘烘的。這穿這麼多,回到這裡倒是讓他感覺到了有點熱。把這狐裘大氅給解下,感覺溫度正好。

可能是剛從外面回來,趙承稷來到於瀾身邊,身上帶了一股寒意。

二月春風拂面,天氣回暖,只不過今年的二月天氣雖然開始回暖了,可冷還是真的冷。反正,於瀾是不想出門的。

能窩在房間裡,絕對不出去。

見他走近,於瀾開口問道:“冷不冷?”

趙承稷搖頭,“不冷。”

他是真的不冷,要不是平時穿少了要被她唸叨,他出門大氅都不用。

把小老虎放到兒子懷裡,於瀾單手抱著兒子,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捏了捏他的手指,於瀾開口說道:“手有點冷。”

趙承稷:“還好。”

於瀾:“冬青,把剛裝好的熱水袋拿過來。”

“是,娘娘。”

站在一邊伺候的冬青應了一聲,去拿來了熱水袋。

於瀾伸手接過,放到了趙承稷懷裡,“捂手。”

趙承稷:“……”

朕是男人。

是一國之君。

不需要如此精緻,男子漢大丈夫,就是大冬天洗冷水,也不可能用這麼女氣的東西。更不可能用熱水袋捂手……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父~”

“父皇。”

耳邊傳來小公主軟軟糯糯的聲音。一聽見這聲音,趙承稷那是瞬間坐直了身子,眼裡溫柔那是化出了水。

他的小公主。

這輩子,除了於瀾,公主和小皇子就是他的寶貝。特別是小公主,這是他的掌上明珠。

不遠處,桂花正領著趙寶珠在殿內走。

這不,一晃神,手鬆開,就見小公主自己慢慢悠悠朝皇上那邊走了過去。

桂花見此那是屏住呼吸。

小公主走路了。

她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