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人員一怔,“您就是和秦醫生約好的那位病人?”

“嗯。”連瑄將口罩往上提了提,怕被認出來。

“那您直接上樓就好,秦醫生在辦公室等您。”前臺人員貼心地給她按好電梯。

“謝謝。”連瑄客氣道謝後,邁步走進電梯。

前臺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上,不由自主皺緊了眉頭,怎麼覺得這位病人有點眼熟呢……

但好奇心還是被職業操守壓了下去。

連瑄不是第一次來秦硯阡的心理健康研究中心。

秦硯阡在畢業後就建立了研究中心,隨後正式接手了她的心理治療。

駕輕就熟地找到秦硯阡的辦公室,她抬手輕叩三下,沒等秦硯阡回應就推門走進。

秦硯阡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滑鼠,眼神始終落在電腦螢幕上。

連瑄知道,他這是還沒結束該完成的工作。

她也不急,隨意將行李箱和包靠邊放好,安靜在沙發上落座。

秦連兩家交好,他們倆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關係也是鐵得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硯阡總算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連瑄,你知道我剛才在看什麼嗎?”

連瑄端著紙杯,正從飲水機接了熱水,輕吹兩下,才不緊不慢地回答:“我的病歷?”

“你總是這麼聰明。”秦硯阡沒忍住輕笑了下,“你要來看看麼?”

“嗯?”她輕挑了下眉梢,“心理醫生做的筆記內容,可不能讓我看吧?不然你回頭還要怎麼進行治療?”

“隨口和你一說,你還真想看?”秦硯阡掃她一眼,也起了身,端著茶杯接了熱水,“沙發上坐,隨意聊聊。”

連瑄對這套流程已經很熟悉了,“你問吧。”

秦硯阡盯著她看了幾秒,隨手將一個兔子玩偶遞給她,“你比我想象中的狀態要好很多,你自己有感覺嗎?”

她總喜歡在聊天時揪著點什麼東西的。

連瑄接過,揪住兔子長長的耳朵,“感覺還是挺明顯的吧,可能我變強了?好在沒有變禿。”

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和秦硯阡預想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你最近這幾天在安城都做了什麼?介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秦硯阡向後靠住椅背,姿態放鬆,完全一副閒話家常的模樣。

“沒什麼不能說的。”連瑄又端著紙杯,象徵性抿了一口,“和尚婧見了一面,然後當天去逛了夜市,第二天拍戲,然後坐飛機回帝京,到你這裡。”

流水賬式的描述。

秦硯阡輕揉了下眉心,“你可以說得具體一點,你不是在寫小學生流水賬作文好吧?”

“我猜到資方約我見面會是鴻門宴,所以帶了刀片。”連瑄微微擰起眉,回想著當時的情景,“見到尚婧的時候,我並不意外,她和之前一樣,用了同樣的威脅方式,想讓我離容粲遠一點。”

“我當時的情緒……”她頓了頓,“我必須承認,是失控了的,我想到很多過去的場景,然後我就想,或許我死了會好也說不定。我甚至想,如果我死掉,她從前犯下的事情,或許會被重新翻出來,被法律審判。”

秦硯阡唇角的笑意淡了,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連瑄還在繼續往下說:“所以我劃破了自己,但容粲出現了,甜甜也報了警。”

“我的情況不好,我很清楚,不過好在容粲在,他陪我去了夜市,吃了很多當地美食,嗯,挺高興的。”她一直對自己都有清楚的認知,也從不抗拒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個省心的病人。

“拍戲沒什麼細節可說的。熱搜的事情,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