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乎那些南苑國將士的所思所想。

他現在真正上心的存在,只有兩人,那個至今還沒有出手過的“童青青”,城頭之上,當她從破碎鏡面中抽出那把劍後,俞真意都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比她更讓俞真意忌憚的人物,當然還是那個正面強殺丁老魔的陳平安。

俞真意不怕這大軍重重包圍,甚至不怕那個童青青的捉對廝殺。

唯獨陳平安,俞真意不敢掉以輕心。

至於為何陳平安不阻攔自己汲取此地靈氣,任由自己境界穩步攀升,俞真意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與丁嬰一戰,受傷太重,已是繡花枕頭?

所以陳平安在入城之時的停步,其實是在故弄玄虛,矇蔽了城頭所有人?

俞真意停下腳步,望向京城那邊,月下的城池輪廓,他最終還是放棄了一探究竟的念頭。一旦陳平安與鏡心齋以及種秋聯手,才是真正的禍事,到時候以唐鐵意和程元山的牆頭草性子,一定會見風使舵,徹底倒向南苑國。

俞真意返回茅屋,伸出手,掌心輕輕在琉璃飛劍的劍身抹過。

他如今是可以做到御劍遠遊的仙人風采,只是比起書籍上記載的真正逍遙遊,差了太多,無法升空太高,也無法御風太遠,實為憾事。

俞真意視線上移,看著那輪明月,終有一天,自己可以御劍在人間的頭頂,俯瞰山河,比我高者,唯有日月星辰。

俞真意猛然降低視線,京城那座尚未修繕完畢的殘破城頭上,看不清人物的相貌,但是俞真意眼中,出現了一團明亮的光芒,極為礙眼。

俞真意冷笑道:“這就來了嗎?”

城頭上,有個背劍的年輕女冠,盤腿坐在一處箭跺上,一手端著個還熱氣騰騰的砂鍋,香氣瀰漫,一手下筷如飛,一邊吃一邊唸叨:“哎呦娘咧,這玩意兒真是好吃,就是實在太辣了些,不行不行,下次不能一口氣買兩碗了。”

下邊城門,有數騎疾馳而出,傳遞皇帝陛下親自頒發的一道軍令。

御林軍和三支京畿駐軍,除了負責鎮守京城南門的那一支大軍,死守原地,其餘各自撤離駐地,向後撤出二十里。

像是在給人騰地方。

給俞真意和城頭上這位容貌傾城的女冠。

埋頭狂吃,偶爾抬頭瞥幾眼牯牛山方向,俞真意如果這會兒腳底抹油,她可沒轍,追不上的。

將那隻砂鍋放在身旁,一雙筷子輕輕擱放在砂鍋上邊,太平山女冠黃庭,站起身,拍了拍肚子,滿是後悔,“這一頓宵夜,吃得有點過分了啊,還不得胖了兩斤啊。唉,樊莞爾,飯碗?你是飯桶才對吧……”

等到開始三支南苑精銳開始緩緩轉移駐地。

女冠黃庭眼神鋒芒畢露,死死盯住俞真意那邊,抹了抹嘴,輕聲道:“估計打完這場架,就能瘦回來了。”

————

在屋脊上大睡的陳平安,是給城外的巨大動靜給驚醒的,舉目遠望南方,有兩抹璀璨劍光,交相輝映。

是俞真意的琉璃飛劍,和黃庭那把境中劍。

陳平安沒有返回住處去取長氣,而是從飛劍十五中取出一劍一刀,懸在腰間左右,原本屬於竇紫芝的長劍痴心,以及飛鷹堡世代相傳的那把狹刀停雪。

一掠而去,身影如飄渺雲煙。

種秋早已站在城頭上,陳平安來到這位南苑國師身旁。

陳平安問道:“這就打起來了?”

種秋點頭道:“黃庭本就是你們家鄉那邊的修道中人,對於靈氣的感知,遠超於我們。”

陳平安說道:“她是覺得再給俞真意這麼鯨吞靈氣,會打不過?”

種秋無奈道:“哪裡,若是如此,黃庭早就出手了,按照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