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沈宜均放置祭文上臺。

晉王等他恭敬置於臺上,二人一前一後步出宗廟。

晉王說道:“前幾日偶遇你家昱哥兒,何以看著精神不似從前?”

沈宜均微笑:“衙門公務繁忙,年輕人正該多歷練。我看世子近來也穩重多了。”

晉王垂首淺笑:“說的是啊,都該多歷練。”

二人邊說邊行路,才穿過甬道,前面忽有王府的太監來了,到了晉王面前停下。

沈宜均見狀,拱拱手先離開了。

晉王看向太監,太監壓聲道:“張大人方才在乾清宮奏請立儲,皇上回應了!”

晉王抬頭……

……

祭典只用去小半日時光,影響不到正常朝務。

乾清宮這邊君臣坐了會兒,說了些宗室家務,便就隨著沈宜均的覆命而散了場。

陸瞻夾在人群裡出了宮,蕭臻山憋了一路,直到出了承天門才拉著他鑽進車廂,問他:“張如坤怎麼回事兒?”

陸瞻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蕭臻山滿眼裡都是意外。

陸瞻該怎麼說,他是真的不知道?

藉著皇后祭日提出立儲,是個好機會,但張如坤直接提到了晉王——雖然這也不是什麼不能提的事情,滿朝文武明裡暗裡都說過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還是有些出乎人意料。

因為作為禮部侍郎請奏這件事,已經很有份量,以至於皇帝都不能不給出答覆。而張如坤突然選在這個時候當眾提出,怎麼能讓人相信不是他有備而來呢?

那這計劃晉王自己又是否知道?

陸瞻是傾向於他知道的,這麼些年,晉王韜光養晦,還不就是這個皇位擋在前方麼?

但如果晉王知道這事兒,為什麼他不跟自己通氣?

他是晉王世子啊,是他的繼承人,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果他示意張如坤請奏立儲,這件事不是更應該先告訴他嗎?

“我先回王府,回頭再找你。”

他留下這話,下馬車上了自己的轎輦。

“哎——”

蕭臻山從視窗探出臉,與他目光對上,卻又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

陸瞻回到府中,在端禮門下看到晉王的轎輦,果然他已經回來了。

他直奔承慶殿,晉王正與兩個食客在說話,看到他來,兩個食客退下了,晉王招他進內:“風風火火地,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