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加之中途又有很多人經過,沒睡覺的他們肯定是知道了這訊息。

“以覃家急著選在白天就要銷燬證據的急切來看,對負責銷燬紙張的丫鬟肯定也是不放心的。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滅口。

“滅口容易,不過是自家的一個下人,但不容易的是屍首該如何處理。因為下山回宮之前為了避免有人混跡其中進入京城,屆時還會再清點一遍名錄才允准離開,即便像今夜他們能矇混過關,到離開時也混不了。

“所以在那之前他們必須得讓丫鬟的消失或者說死亡有個合理的藉口。”

陸瞻凝眉站起來:“喉管果然是碎的。所以東安侯府這個事,當真不是偶然事件!”

宋湘轉向他:“他們之所以敢滅口,就是因為有把握髮生這麼一個事件。東安侯府的丫鬟都說迎春是自己腳滑摔下去的,焉知不是當中有人推她下山的呢?

“安排好了這件事,等迎春掉下去後,已經等候在山下的兇手立刻殺死她,並且把她與已經搬到那裡了的冬喜的衣裳互換,被破壞了臉的冬喜就變成了迎春讓侍衛找到抬上去,從此兇手再不用擔心被冬喜抖露出自己的秘密,也不用再擔心冬喜萬一被人認出來。”

“既然要應付離開行宮前的那次核查,他們就必須得想個辦法處理這具屍體,他們會怎麼處置呢?”蘇慕也不由問起來。

“只消再製造一樁意外,讓‘冬喜’的死變得順理成章。”

院裡靜默了一陣,花拾忽然道:“既然都是要讓她死,那他們為何不直接找個機會把她給推下去呢?”

“按理確是如此,”英娘看向她,“但他們仍然選擇了迂迴的方式,只能說是因為他們來不及。而他們的急切,也就更加說明了事情背後的不簡單。”

她說完又看向宋湘:“十八年前那件案子的主使,已經被推測出是熟知宮幃內情的人,此番來的大臣,基本都符合條件,滅口冬喜的兇手,便不見得跟我們要找的人無關了。”

“沒錯。”

宋湘復看向地下,除去英娘所說的,她與陸瞻還有前世圍場那一劫,那次事件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發生的,會不會與時隔六年的如今這一批人有關,實在不好說。

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這麼一件詭異的事,最終又證明的確不簡單,那自然就不能放過。

“今夜這麼一番核查之後,兇手一定很快就要有行動了。很可能明日就會傳來覃家丫鬟遭遇意外的訊息,——你們先把屍體搬回去,原樣放好,然後再安排兩個侍衛日夜守在那附近,如有動靜,即刻來告知!”

“遵命!”

蘇慕依言將屍體又包裹好,讓侍衛扛上,輕悄悄又出了宮門。

英娘看著他們出去,又看向宋湘:“這麼說來東安侯府也很有問題,如果迎春是被人推下去的,那麼推她的人又是受東安侯指使還是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