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瞻不在山上,蕭臻山的確無聊了兩日。不知道陸瞻已經回來了,早飯後他便在房裡吃茶,一時聽到人語聲,原來是蕭祺與兒子蕭臻雲過門來了,方想起昨夜裡蕭臻雲來約他們今日去圍場,連忙起身迎了他們,然後去取了弓箭來。

“三叔昨日與漢王他們去下面鎮子,可有發現什麼趣味之處?”

疾馳到了圍場後就放慢了腳步,蕭臻山問起蕭祺來。

“最近的鎮子都有四十餘里,長不足兩里路的小鎮,過往的都是商販,本地的百姓不多,攏共就兩間吃飯的地兒。不管茶館裡聽聽天南海北的人嘮嘮磕,倒是不錯。也沒什麼人認得咱們,大夥說話也不像京城那般小心翼翼。”

蕭祺一面回答,一面又不忘指點了一下蕭臻雲的箭法。

蕭臻山噗地出箭射中一隻兔子,等護衛去追兔子的間隙,往下道:“漢王沒說什麼麼?”

蕭祺望著他:“能說什麼?”

蕭臻山道:“他前兒不是中箭受傷了麼,聽說當時路過的正好有秦王和少寰。少寰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秦王就很有嫌疑了。漢王昨日也沒去圍場,他也不留在山上琢磨琢磨,也是奇怪。”

蕭祺看了他一眼:“他不琢磨,只能說明沒問題,還能是什麼?”

“不對啊——”

“宮闈水深,什麼不可能都有可能。”蕭祺深深看他一眼。然後拉了拉韁繩:“南平侯在前面,我去瞧瞧,你們哥倆玩兒!”

說完便打馬走了。

蕭臻山話還沒說完呢,愣愣看著他箭一般遠去,都說不出話來了。

蕭臻雲笑道:“我方才看到阿儼了,走,咱們找他去!”

正好護衛把兔子撿來了,蕭臻山打馬,與他穿過小樹林。

剛至草坡上,前面一人在一行青衣侍衛跟隨下呼嘯遠去,認得是安惠王陸曜,蕭臻山停下來:“安惠王幾時搞來這麼一匹好馬?”

蕭臻雲駐眼看了看,緩聲道:“只要皇權在手,要什麼沒有?”

蕭臻山戳他一下:“需要什麼皇權?你想要,我也能給你搞來!”

蕭臻雲衝他笑了下:“走吧。你不是好奇漢王的傷嗎?咱們去獵只麂子,夜裡尋秦王喝酒去。”

……

宋湘還是沒從蘇慕那邊得到訊息,也沒心思出去,託著腮窗前發呆。

陸瞻歇到下晌才醒來,看到她無精打采,便拉上她出門去尋蕭臻山。

才到門下,便遇見一人自對面攬月宮出來,正獨自往山下走去。

宋湘認出是秦王妃身邊的嬤嬤,記得是姓梁的,秦王妃的乳母。驀然想到早上俞妃叮囑過的話,連忙使了個眼色給重華:“讓侍衛去跟著點兒。”

梁嬤嬤一路下了山道,走到山下專馬管理所有馬車馬匹的御馬所,找到了在此候命的秦王府的司馬太監,掏了封信交給他:“王妃著送回京城的信件,這就派人送走,不得有誤!”

太監領命,揣了信便轉頭去尋人。

梁嬤嬤拂拂衣襟,看看周圍,與路過的別家府上的下人寒喧了兩句,這才上山。

回到攬月宮,徑直找到秦王妃覆命:“信已經交代給他們了,估摸著今夜裡就能送到了。”

秦王妃道:“可惜的是樓先生不能跟過來,不然的話,這次哪裡會讓陸瞻兩口子出盡風頭?”

梁嬤嬤道:“這也是沒有想到的事,從前的世子毫無城府,又輕狂浮躁,哪裡知道兩年不見,他竟似變了個人似的呢?這世子妃也是,明明只是個小門小戶出身,沒想到心眼兒竟這麼多,還挺不把長輩放眼裡的,偏巧晉王妃還處處給她撐腰!”

秦王妃聽到這兒,也支身道:“說也奇怪,連晉王居然都能不遮不掩地給晉王妃出頭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