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左陶閉著眼睛都能摸到自己藏東西的抽屜。

“不用。”

左陶聲音都在輕微的顫著,他雙手牢牢地抓著宋時寒的肩膀,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一句:“你在,我……不怕。”

剎那間,又是一條閃電劃破天際,暴雨像是沒完沒了一樣,一陣又一陣的下著。

其餘的意識和思緒像是徹底被這場雨擊潰,擊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漸漸和室內的聲音重疊。

不知道過了多久,暴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雨水盡情地澆灌大地。

——

翌日。

左陶醒來的時候,宋時寒還在熟睡。即便一整晚已經過去,但回憶起昨晚事情,左陶還是沒忍住面紅耳赤了起來。

他還沒想到等會第一句話要和宋時寒說些什麼,猶豫了一會,他本能地憋住了呼吸,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開,又慢吞吞地一點點往床邊蹭。

然而下一秒,結實的臂彎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腰上,彷彿是不滿意他這種行為,又用力地往自己身邊一收。

左陶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

“到哪去?”

宋時寒以絕對佔有的姿勢將左陶整個圈在懷中,可能是被吵醒了,他半眯著眼睛,語氣中還帶著點沙啞的不悅。

左陶記得宋時寒是有起床氣的。

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後,就沒敢再動。他儘可能不提昨晚的事情,小聲道:“我餓了,想去吃早飯。”

聞言,宋時寒動也沒動一下,甚至還將臉往左陶的頸窩埋了埋,聲音帶著幾分倦意:“再陪我睡會。”

左陶:“哦,那行……”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又倏地反應過來什麼。

不對啊,

他為什麼要怕宋時寒有起床氣,這人昨天把他折騰成那樣,就連骨頭到現在都還是酸的,難道該有起床氣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對啊,我為什麼還要怕他睡不好?

這人明明睡的可好了。

想到這裡,左陶整個人都有底氣了起來,他伸手在宋時寒胳膊上拍了一下:“鬆開,我要去吃飯。”

說服了自己後,本著先發制人的原則,某些難為情的事情也沒那麼難捱了。

對,惡霸就該這樣,語氣應該還要再強硬一些。

同為男人,他太知道男人都是慣到哪壞到哪的。

“鬆開。”左陶咳了一聲,又補了句。

“嗯?這麼冷漠嗎?”

靜默幾秒過後,宋時寒圈著左陶的手還是沒有鬆開,貼著左陶後背的胸腔發出愉悅的震動,他拖著語調笑著說:“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起來,宋時寒的嗓音一直都是清冷的,可這會待笑不笑的時候,聲音明明還是那個聲音,但卻莫名就讓人心跳加速。

“我……”

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左陶話音微微停頓,連腳趾都蜷了一下,恨不得直接原地蒸發。

但這樣未免顯得太沒出息,幸運的是他這會背對著宋時寒在,臉上的窘迫倒也不至於立刻就被發現。

宋時寒捏了捏左陶的腰:“再休息會,不然等會沒辦法訓練。”

左陶腦子刷的一陣空白,赧然之餘,緊接著就是覺得自己硬漢的尊嚴被挑釁到了。

努力地調整了下情緒後,左陶學著宋時寒的語調也笑了一聲,故作很有經驗地說了句:“還好吧,這才哪到哪。”

氣氛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其實說完這句話後,左陶自己都有點被自己震驚了,登時痛心疾首地覺得自己應該是哪根筋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