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左陶活這麼大, 還沒被誰用撒嬌這個詞來描述過他。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有次丁磊曾經玩笑說他發呆的樣子很可愛，最後都被他狠狠修理的一頓, 就更別說撒嬌這個詞了。
但很奇怪, 可能是因為由宋時寒說出來的, 除了有些赧然之外, 並不太算難以接受。
他垂下眼瞼，在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沒撒嬌”之後，就將視線往別處移, 然後從苦澀的煙中嚐到了一絲淡淡的甜味。
左陶覺得宋時寒應該是可以聽出來他話裡隱藏的意思。
已經都這麼明顯了, 沒理由看不出來。
但宋時寒沒把話說清楚，他也不敢說的太透, 只是在又吸了一口煙後，不安地問了一句：“隊長，你現在有……物件嗎？”
四周安靜到了極致，明明還隔著一個陽臺，但客廳裡喧鬧的聲音卻更加清晰地傳了出來。
左陶又覺得自己好像太貪心了一點。
左陶看著自己夾在指間的香菸，有風吹過, 那點猩紅的星火像是落進了他的心底，火焰越燒越旺，燒不盡也澆不滅。
左陶“哦”了一聲，他回憶著以往抽菸的動作，笨拙地撣著菸灰。
沒理會王秋撕心裂肺的咆哮，宋時寒捻了下額角後，看向左陶，說：“說說吧，你現在在想什麼？”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他雙手環抱，又問了句：“為什麼不想離開？”
左陶愣怔抬頭，在午後的陽光下，看向宋時寒的眼眸。
宋時寒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有些惡劣，他懶散地靠著牆，目光自上而下地去看站在身前剛成年的小孩，隨手將菸蒂掐滅後，才應了一聲：“然後呢？”
所有的唸叨在一聲“握草”後戛然而止，王秋瞪大眼睛看著和宋時寒面對面抽菸的左陶，起先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他猛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確定左陶手裡確實是拿著一根菸後，調頭就往客廳走。
左陶緊緊捏著手指，像是灌了一整瓶氣泡水，胸口裡面又悶又脹。
白酒果然是要比啤酒容易上頭的多，明明只是喝了幾小杯而已，腦袋裡面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心也七上八下的亂做一團，連基本組織流暢語句的能力都喪失了。
宋時寒深深地看了左陶一眼，問：“你想說什麼？”
“就……”怔了一下過後，明明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但左陶忽然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
“我也……”左陶喉嚨滾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宋時寒：“喜歡男生。”
還記著自己人設，他倏地繃直，本能地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王秋已經扯著嗓門吼了出聲——
“左陶。”
左陶：“……”
一開始他只當是玩笑話，但等後來次數慢慢多了，他就表明了自己的情況。
藉著這點醉意，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還在往上冒。
那時候ftu還沒成立，一起打solo賽的其中一個兄弟始終致力於將其表妹介紹給他。
“然後我……”
他既想留下來繼續打完夏季賽，又想之後再和大家一起衝進世界賽。可捫心自問, 在扒開這層衝動之下，在打完夏季賽的前面，可能還要加上一句“和宋時寒一起”。
因著他的這句話，氣氛又安靜了幾秒。
只是沒等他然後出個所以然來。下一秒，陽臺的推拉門陡然被人從裡面拉開，緊接著王秋醉醺醺的聲音響了起來——
左陶：“不是……”
好半天，他才尷尬地笑了一聲，然後頂著宋時寒平靜卻深邃的目光，他動了下嘴唇：“好巧，我也是。”
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