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下午,柴承望放學後,在校門口打了車離開。

因為他的日常生活記錄裡有打車訂單,所以大家都沒有在意。

陸歸現在才想起,既然席磊可以用打車軟體打到自已想上的那輛車。

當然,柴承望也可以。

訂單顯示柴承望的目的地是第一福利院,但實際上這輛車在監控裡消失過大概一分鐘的時間。

在這途中,在監控範圍外換一輛車坐,簡直易如反掌。

李生辰之前就說過,“他們”一般會透過柴承望來聯絡自已。

可柴承望是無效者,註定是要被剔除的。

那麼勢必要培養接班人。

陸歸瞭然,那接班人自然落在了許聰、李生辰和陳林之中。

梁安和的口供也是有些神神叨叨。

說什麼要成為接引人,必須得經過考驗。

至於什麼考驗他並不知情。

梁安和張口閉口就是“神”,聽起來比那幾個小孩還神經。

雖然寥寥數句,但陸歸幾乎可以肯定,所謂的考驗就是殺掉無效者。

那個被拔了舌頭的受害者,估計不僅僅是李生辰可以重新開口講話的交換者,更是陳林的考驗。

難怪他倆好的像是穿一條褲子,合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在梁安和的口供裡,自已只負責宣傳有關“神的旨意”的相關言論,以及幫他們拋屍。

他一共拋屍三次。

被拔了舌頭的女屍,看著沒有明顯外傷的柴承望,還有因為偷懶留下血跡,不得不換個時間拋屍的聽力受損者。

第一個和第二個是陳林通知他拋的屍。

第三個應該是席磊殺的。

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這是梁安和的猜測,畢竟屍體是席磊運來的。

其他的他並不知情。

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許聰其實是先天超自然者,他還以為他和席磊一樣,用的是同一套程式晶片。

一個群體裡,有人負責教化,有人負責拉人入夥,有人負責擦屁股。

真是完美閉環,要不是柴承望死前覺醒了超自然力,觸動了特偵處的示警。

在這炎炎夏日,這幾人的屍體怕是都臭了。

陸歸不敢想如果沒有這次意外,這些死者在刑偵那邊偵破的難度得有多大。

正想著,主審發來了影片。

其實和陸歸看的文字版差不多,梁安和是一個比較擅於偽裝的人、

他的表現一直都是積極配合,爭取早點釋放。

說話也是比較溫和,沒有什麼攻擊性。

真實性也很高,很多都和現在已經知道的資訊對的上。

按照他的說法,他自已其實是很無辜的,他只能被迫傳教,不然在他腦袋裡的東西會讓他原地爆炸。

他清楚的知道自已是因為晶片有的超自然力。

而且這晶片,據他所說,是之前去酒吧喝酒,一覺睡醒就發現被人抓去植入了晶片。

可陸歸更傾向於他是自願的,只有他一直念念叨叨的圍繞著“神的旨意”不斷展開。

要不是審訊官攔著他,他能讓他內心的神直接登基。

陸歸看了看相關卷宗,不知不覺天就完全暗了。

不休息不要緊,一停下來立馬覺得天天盯著螢幕,眼睛酸的厲害。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十五分。

完蛋!

陸歸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沈研究員廢寢忘食肯定又沒吃飯。

他好歹尋著空隙還扒拉了兩盒外賣。

不過,沈研究員好像不吃外賣。

嘖,還挺難養。